那天回到神奈川后娑臣给不二发了条短信,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各自因为吃饭而道别。放下手机后,娑臣意识到自己最近真的和不二发了不少短信,收件箱里全是他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收件箱想了好一阵子要不要清空一下。
相比起自己的心情,眼下显然是另外一件事更重要——
真田弦一郎的生日如期而至,他并没有什么庆祝的打算,甚至没有主动告诉别人。然而,毕竟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网球部副部长加上风纪委员会会长的身份让许多人(不要命一般)对他趋之若鹜,可以说包括三围等信息在整个立海大都是透明的消息。
已经经历过一年的狂轰滥炸,二年级生真田弦一郎在生日这天,从睁开眼那一瞬就淡定了许多。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四点整。又是自然醒的一天。
床头有照明的开关,真田弦一郎打开了稍暗的灯,在灯光下从衣柜里取出剑道服换上。
包放在靠墙的架子上,弦一郎走过去取下来,背好后轻轻地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外面的街道还是一片漆黑,零星只有几盏路灯。好在祖父真田弦右卫门的剑道道场就在家附近,弦一郎早已熟悉两点之间的路径,轻车熟路便到了目的地。这个点道场里空无一人,他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门,走进一间空房,打开灯,屋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亲切的。弦一郎脱下木屐走到正中,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坐禅。
坐禅后便是晨练。练完剑走出来时,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弦一郎站在院子里抱着剑看了看,心里已经对今天网球部的训练有了大致的安排。不过,幸村才是网球部的教练,到校后他还要和他商量一下,征求了幸村的同意才能实施。
出了一身汗,弦一郎从包里取出网球部的正选服后去浴室冲凉。冲完凉出来是六点四十,道场已经陆续来了人,早餐也送到了。弦一郎吃完早餐后将衣服收好,便出发前往学校。
此时正是七点整。
真田弦一郎总是将时间掐得很准,一切都井井有条。他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规律和作息。
到校后网球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幸村已经到了,正在场边观察训练的部员们。弦一郎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幸村转过来,露出一个微笑。
“真田,生日快乐。”幸村正披着外套,双臂交叉于胸前,“今年我也是第一个吗?”
“嗯。”真田弦一郎应了一声,道了谢,随即转向部员们看他们挥拍,“今年,也不要大意地上吧。”
“当然了。”幸村微微颔首,还未开口,便见一伙人从真田弦一郎的背后涌来。他勾起唇角,示意真田转身去看,随即便被一伙人给围了起来。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真田,生日快乐。”
柳莲二抱臂站在一旁:“生日快乐,真田。今天和平时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呢。”
切原赤也大声道:“副部长,生日快乐!总有一天我会打倒你的!”
杰克桑园轻咳了一声:“真田,生日快乐。”
丸井文太笑得灿烂:“生日快乐!”
仁王雅治可能觉得命大:“副部长,生日快乐。顺便提一句,你妹妹在球场外面找你。”
弦一郎已经习惯了大家的祝福,点了点头,统一回了“阿里嘎都”。待他自己话音落下,才意识到仁王刚才说了句什么。
娑臣在球场外找他?
弦一郎用一秒否决了这个可能性。现在才七点半,娑臣可能才刚出门。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下一秒,娑臣真的蹬蹬蹬跑进了球场里。
真田弦一郎:“……?”
娑臣忽略了自家老哥有些惊悚的眼神,一手将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一手将裹起来的便当盒举起来:“今天课间都要去办公室帮忙,只好现在来了。中午一起吃饭吧,别去天台了,请在食堂里等我。抱歉擅自闯了进来,但是我在外面手舞足蹈了一阵子实在不太雅观,虽然仁王学长看到我了,但哥哥好像没什么反应。”
她一口气说完,见弦一郎接过便当,才和旁边的人打招呼:“学长们好,切原你也是。”
“诶诶,我也想要一个妹妹给我送便当……”丸井文太一脸羡慕地盯着那个便当盒,大有要上去抢的架势。
真田弦一郎不动声色地将便当往身后藏了藏,便听幸村问道:“娑臣,知世也来了吗?”
“我和她一起来的,不过她去美术社的教室检查了。”娑臣点了点头。她平时是和知世是一起上学、下学的,除非其中一方有其他的安排,不然都不会分开。
不过,其实她和知世一般都是七点半才会出发上学。今早她是为了起床做便当,以及及时交到弦一郎手里才起早了。当然,她提前一天晚上便和知世商量过了,知世觉得为哥哥做便当这个主意不错,便也决定提前起床。
如果不是因为对哥哥的爱,娑臣和知世其实都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起这么早。
幸村精市点了点头,还想问一句自己有没有爱心便当,但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娑臣脆生生说了句“哥哥,生日快乐”。她说着从身后拎出一个纸袋,塞进真田弦一郎的怀里,便原路跑出球场,衣角在晨风中晃动。
幸村看着她的身影,脑海里仿佛浮现出知世的模样,于是唇边绽开一个温柔的笑意。
这一切都被柳莲二看在眼里。他心里既疑惑又惊讶,忍不住也看向女孩。她已经快消失在视野中,他一眼看去,只看到女孩白皙的腿。
说起来,真田家这两个的确是比同龄人高一些。
他这么想着,顺便看了真田一眼。他紧盯着娑臣的身影,哪怕她已经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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