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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锯竟然断了!断裂的锯片飞了出来,扎到了颜翌宁的手臂上!
我看着鲜红的血慢慢从颜翌宁淡色的西装面料里渗出,还没有来得及从惊骇中醒悟过来,我听到了萦烟的呼唤。
那声呼唤,清脆,温柔,带了对爱人言之不尽的怜惜痛楚,像清风一样掠过我们每一寸裸在空中的肌肤上,一层的冷森之气。
听到这声呼唤,颜翌宁的脸色完全白了,连唇边都血色褪尽,我估计就是他的手腕给锯下来,他也不至有这般恐惧。
那声温柔的呼唤,唤的是:“宁哥哥!”
从最初连名带姓的颜翌宁,到后来的阿宁,我何尝那样柔软地叫过他什么宁哥哥!
那么,是萦烟在叫他?
可萦烟又怎么会认识颜翌宁,还那般亲热而理所当然地叫他宁哥哥?
“皎儿!皎儿!”我又在被丁绫使劲地推搡。
我知道这声呼唤必定又是出自我口中,必定又把丁绫给吓着了,所以我立刻回头,勉强一笑:“我是叶皎。我……还没疯。”
丁绫也不顾车间地上有着一层灰尘,一屁股坐倒在地,抱了头哀叹:“我都快疯了!”
不理一旁老工人见了鬼般嘀嘀咕咕,我用手去掩颜翌宁滴血的伤口,历历的鲜血,沾湿了我的手腕和玉镯,让我阵阵心悸,却还能笑着去拍他的肩:“哥们,你成古惑仔了,不怕疼了?”
“啊!”颜翌宁恍然大悟,嗓音已经变了调:“我没事,没事。”
我是叶皎,独一无二的叶皎
<span>去医务室看了下,的确只是皮ròu之伤,但扎得也颇深,上了药,好不过能休息个一两日。
可颜翌宁显然顾不得休息了。
医生还在帮他包裹时,他便打电话给我父母,恭恭敬敬甚至奴颜婢膝地同我父亲讲话:“伯父吗?皎儿在我这边。我明天有公务要去海南,一早的飞机……嗯,皎儿和我一起去,打算多玩几天。伯父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颜翌宁显然打算这几日守在我身边,帮我解决这个恶梦和美人镯了。这事不解决,我还真不敢回家去,白白让老爸老妈担心不已。
看他挂了电话,丁绫走近了他:“翌宁,你打算怎么办?”
颜翌宁皱眉道:“皎儿这情况……似乎不单单是那个镯子在作怪,倒像是……”
他再看我一眼,没敢说下去。
我帮他说了下去:“像给鬼附了身,是不是?”
一旁的大夫cha嘴:“这世上还真有鬼吗?迷信吧?”
我们几个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青年面面相觑。
良久,丁绫开口:“其实有些事完全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比如鬼火是磷火,灵魂可能是一组脑电波;咒语则是符合某种特殊频率的声波,而鬼附身,则可能是一种人格分裂,算不得迷信。”
“我没给附身,也不会是人格分裂。”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艰难地开口:“就当按迷信的说法,有所谓的恶鬼附身吧,给附身的人不是该神智不清一无所觉?可我清楚得很,连……连那个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颜翌宁不欲更多的人听到这事,看医生包扎好了,拉了我们便出来,脸色沉得可怕。他皱眉道:“不管如何,皎儿目前情况不对。我去联系一下懂得这类灵异事件的朋友。”
我苦笑道:“你有这样的朋友么?是不是乡下跳大神的?”
颜翌宁看来给我逗得想笑,可到底没能笑出来,只是柔声道:“放心,这年头,跳大神的不时兴了,我们要找的是——灵魂师!”
我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找老师也好。书到用时方恨少,若我们以前多学些东西,只怕便能知道我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事了。”
颜翌宁嘴巴张了半天,终于叫了起来:“谁说我要找老师了?”
我嘿然笑道:“灵魂师,老师不就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么?”
我的话没说完,丁绫已捧着肚子爆笑起来。
颜翌宁总算明白过来了,咬牙切齿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开涮?”
我避过他来抓我头发的手掌,向前跑了几步,冲着这两人笑道:“谁让你们紧绷着脸,像我明天就要死了一样?便是我明天便要死了,我也希望今天大家还能开开心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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