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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婳拉了她回到桌案边坐下:“闺中女儿多闲思,况吾四姐尤甚。不理背后的荒唐事,这词话倒是好词话。只咱们家也算是个读书人家,公子小姐都能读书识字,便须看好的诗书,这些杂艳隐喻的诗词,万万不能看的。往后也不能粗心,别叫老爷太太知道了。”
云嬑看着她,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听你这话,倒像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了。总是你多开导我,我却没有姐姐样……我真没劲。”睫羽又垂了下去,轻饮一口茶。
云婳执了她的手,款款说道:“快别这么说,你我能成同父血亲,是缘分。我们两亲娘都走得早,没个依靠,还好有个太太,待我们是不必说的。前头有三个姐姐,可总归是叔父家的,全在西砚,隔得山高水长,难见一面,也已出嫁,不再同路。大哥哥和四哥哥是个爷们,娶了亲,另起一户过了。细细算来,如今就剩下咱们和五哥哥。五哥哥又是个男子,女儿家知心话没法说,便只有我们两。我希望四姐姐你能好好的,当全了我一份心意。”
云嬑轻轻说道:“云婳,谢谢你。”
云婳不甚在意:“没什么好客气的,知道你雨天多愁,我过来了。”
忽而看见几只蜜蜂在窗口飞来飞去,云婳闲着没事踱步再到窗前,不看还可,一看了不得了,窗子沿下有一小簇蜜蜂在这里做窝,那巢穴已经有小拳头大小了。
云婳小吃一惊,呼道:“哎呀呀,四姐姐,你过来看看。”
“怎么?”云嬑边问边走来,便见小蜂窝缀在窗沿,跟着不由一惊:“它是何时作了窝?我竟不知。”
云婳立即吩咐道:“快叫人给去了。”随即有小丫头带着笠帽蓑衣,兴致勃勃地把那蜂巢给捅了下来,之后另外几只蜜蜂回来之后在附近迷惑地盘旋。
“这……”云嬑不忍,但又无法,很自责道:“我感觉我们在做坏事一样。”
云婳倒是笑着对蜜蜂说:“对不起,但是你们不能在这里。要真成了大巢穴,那就不得了了,到别处去吧。”
两人都笑了,笑得欣欣向荣。
书卿记得那时的云嬑和云婳,无忧无虑,尽是欢欣,犹如春桃生花,东风千树,在这深闺庭院里,展现出一种极为清澈纯真的风华。书卿以为她们会一直美好下去,然后与自己一般,尝尽女子的天真烂漫,再听从双亲的安排规矩嫁人,平平淡淡,相夫教子,谁知不是。
她们不是,自己也不是。也不知道是谁让她们偏离了轨道,以致最后都落了个残枝枯叶,冬雪封窗,有的甚至成为旁人口中的无良之谈。
回去想想,云嬑的事其实早已开始有所暗示,只是那个时候,谁又注意到了呢?
那时,春夏之交,时气所惑,食欲差又不好睡,使得书卿一坐下来,闻到飘香的菜味,便觉得胸口发闷,只见大家吃得正欢,又不敢表露出来。抬眼扫视之时,发现坐在旁边的云嬑吃得也少,只拣一些很素很淡的来吃——她似乎也有不适,脸色苍白,眼神无光。
好容易终于熬到吃完了,站起身要走时,眼前晕晕乎乎,整个人摇摇欲坠,边上的珍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书卿才站定。
秦氏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还吃得这么少?”说完,梦潇和云婳都看过来,云嬑用帕子掩口也侧过一眼。
书卿刚要开口,胸中那种闷气更甚,来不及答话。秦氏旁边站着的一个婆子随口一说:“大夫人这样子,倒像是有了一样。不知是不是……”
书卿脸顿时烫得不行,至少沈清言最近忙得沾床就睡,哪里顾得了她?可这样私密的事情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只能娇憨地捂脸摆摆手:“没有的事,只是昨夜受了点凉,有些不爽,没什么食欲,望太太莫怪。
秦氏略有失望地“哦”一声,却还是安慰道:“要注意身子,别仗着年轻不知事。”
“太太说的是,书卿受教。”她颔首恭顺。
吃完饭各自散去,书卿带着珍珠慢慢走在最后。步入花荫小径,见到远处前方有人坐在石块上休息,定眼一看好似云嬑,她继续往前走,更快几步。真是云嬑,丫鬟没跟着,她独自一个人,捶着腿又捂着胸,看上去一副病青面容,无力无神。
书卿忙上前去问道:“四妹妹似乎也不太舒服呢?”
被书卿触着肩,云嬑陡然缩了回去,心似被猛地掐住一般,回头对书卿强自笑道:“谢大嫂关心,我也是着凉了,不碍事的。”
书卿不做他疑,点头道:“时令乍暖还寒,忽冷忽热,都要注意些身子。”
没说几句,云嬑便若无其事向书卿道别,仍是捂着胸一直低头走,越走越快,等到了自己的卧房时,整个人已经脸色蜡白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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