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因为一个名词想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想起那时候哈利充满绝望地看着他,对他大声喊:“大脚板被他抓走了……”
如果当时他们足够的信任,或者说哈利足够的信任他,也许以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斯内普眼神暗了下来,车里的泰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奇怪,怎么突然有点冷。”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外面灿烂的阳光,然后决定把那一瞬间的感觉当成是错觉。
晚上,哈利如同幽魂一样出来吃了晚饭,然后衣衫不整地回到卧室继续赶稿子。斯内普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张口,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他同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跟科森联系。
“你是说,当初因为他对你的不信任,造成了他最重要的亲人的死亡?”科森听了改版之后的故事,皱起眉头,“斯内普先生,你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你心怀内疚?”
“不,我……”斯内普迟疑着,“我觉得愤怒。”
“因为对方的不信任?”科森敏锐地察觉了这点,他也知道,斯内普所隐藏的那个人是哈利。“你很在乎对方?”
斯内普沉默了许久,不过科森明显很具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要对方不挂断电话就意味着他迟早会说。果然,几分钟之后,斯内普再次开口。
“我为他活了十七年。”
科森只觉得他的心脏猛然被人抓住,他觉得他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斯内普先生,”他的声音有些急促,“那么现在呢?你还为他活着?”
斯内普不知道,哈利曾经告诉过科森,有关一个人,为了他活了很久,最后死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上。而哈利也不知道,斯内普会告诉科森这件事情。甚至,他都没有想到,斯内普也会这么觉得。
他是为了他而活着的。
斯内普再一次漫长的沉默,然后在科森期待的等待中挂断了电话。
科森看着手中的电话,半响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就算斯内普比哈利给他讲述的更加敏锐,已经意识到了他对哈利的感觉,那也已经晚了。
他已经知道了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个世界,真的存在。
挂断了电话,斯内普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绿色枝条的天花板,回想着之前那个声音的询问。
那么现在呢?你还为他活着?
他疲惫地叹息,然而不得不承认有些感情的变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在霍格沃茨看了他六七年,就算是彼此厌恶和憎恨,他也一直看着他。
他知道他的喜怒哀乐,知道他最隐私的秘密,知道他所有天真或者是幼稚的想法。就像邓布利多要求的那样,他像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偷窥狂一样注视着哈利的一举一动。
他帮邓布利多把厄里斯魔镜放在那个空旷的教室,他利用费尔奇和他那只猫把哈利送进了那个教室。他知道哈利偷了他的魔药去做复方汤剂,他甚至调整了格兰杰做魔药时犯下的细微错误,挽救了那一锅的魔药。
他在哈利和罗恩跳下盥洗池下面的通道之后安静的等待,他在卢平进入霍格沃茨之后严密的防备,他在哈利的名字出现在三强争霸赛之后关注他周围的一切,甚至比邓布利多更早一步意识到了穆迪的不对劲。
他知道乌姆里奇对哈利的迫害,知道他们秘密组建了D.A战队,知道哈利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学生拥护,也知道他的大脑被黑魔王所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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