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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这些年才假装偃旗息鼓举兵不动,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釜底抽薪。
定安这才理解了些谢司白的心思:“所以先生才同我说时机不到?”
谢司白点头,稍移开目光,望向庑廊外的丛丛竹林:“他能到今天的位置,不光靠着媚上欺下,若是我们先耐不住性子轻举妄动,只能是因小失大。”
定安怔怔:“那这一次……”
“林家近来确实动向有异,暗中不知在填补着什么,但我还没能查到。”谢司白道,“他们搞了这么大声势迎新人入宫,确实有你说的那一层意思。”
定安默默想着,没有说话。
“宫中凶险,你现在看到的还只是浮面一角,还记得我上次同你说过的话?”谢司白说着重又看向定安,眸中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先顾全好你自己,旁的倒在其次。”
定安不甘心被这样小看:“可是先生也曾说过,要我帮你……”
“那也得留着命才能来帮我。”谢司白不容分说地打断她的话
。定安还是头一遭见他这么强势。这些年她是过得风平浪静,其实多少明枪暗箭都被谢司白替她筹谋着挡了去,只是他从未说过罢了。
定安不觉是退后一步,怏怏应了声:“是。”
“至于那位才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其中。”谢司白接着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摘出来,你自己别再跳进去。”
定安嘴唇翕动,却没有出声。
谢司白转眸瞧她,悉知她心意:“怎么?”
定安喃喃:“那位才人娘娘心底单纯,我不过觉着她有点可怜罢了。”最不想争斗的人被迫卷入这些尔虞我诈中,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
谢司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方是抬起眼帘:“你自己注意着分寸就是。”
他这话已是默许,定安闻言露出些许笑意,眉眼弯弯道:“先生放心,我自有打算,保准不让您替我为难。”
谢司白略感无可奈何。现在这么说,出了事又是另一番境况。
他没再继续这茬,只是冷不丁转了话,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定安一愣:“好端端怎么这样问?”
谢司白神色平常:“我过两日要离京一趟。”
定安怔了下,神色浅寂下来:“先生要去哪儿?”
“岭南。”谢司白道,“年前朝廷下放了赈灾粮,前些天有人告状告到了御前,说那笔款子有贪墨之嫌,皇上让我私下去一趟。”
既然是为着公事,定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精打采道:“先生要早去早回。”
谢司白看她一眼,声音不觉是放缓:“想要什么?我尽量带回来给你。”
这些年但凡是好玩的有趣的谢司白都送过了一遍,定安冥思苦想,片刻笑道:“先生不用费心,此次南下,若是在路上遇到零散的摊贩,替我买一串钲铎回来就行,样式不必奇特,寻常就好。”
谢司白失笑:“你要那个做什么?”
“那玩意儿遇风有声,送给我好挂在檐下,下次先生再走,好时刻提醒着,免得你去的太久,我都要忘了有先生这么个人。”定安说得煞有其事。
说来说去还是催促他早些回来。谢司白似笑非笑:“好,我记下了。”
第37章37
谢司白定了出发的日子,即刻便是动身。
国礼院放了假,陡然空闲下来,无事的时候定安就懒在含章殿看看诗话读读戏本子。她在这宫中除了与熙宁交好,同其他人倒是没多大来往,如今熙宁被拘在坤宁宫出不来,含章殿清静得很,也剩下徐才人会时不时来探望定安。不过这是私底下的事,她们来往多是避人耳目,倒免得被旁人察觉。
处得久了,定安越发喜欢起徐才人的性子,略有几分交心,自是不在话下。而徐才人得了定安的提点,于德妃面前周转着假装承意,免得惹祸上身。德妃自以为事成,不日便是找了个由头替她惩治过在药里下毒的蒋美人,并将她代为引荐给皇后。
“果真是皇后。”定安垂着眼睛,一点也不意外。
倒是徐才人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平素温婉贤淑的邵皇后竟还有这样一面,痴痴傻傻了两天,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又几日,皇后下了懿旨,司礼监拟下定章,正式迎林悠歌进宫。皇上对她是极为宠爱的,不仅赐了封号宸,还打算僻一处离乾清宫近的院子给她。最后还是静妃开口截下,说住在景阳宫就是,姑侄二人也好做个伴儿。永平帝闻言应允下来。
入宫当日永平帝亲自去迎。他态度如此,底下人就算心怀不满也不敢有所怨言,依着礼数均是到场了。正阳殿外皇后与皇上并肩而立,一干嫔妃等在一侧。定安原不想来凑这个热闹,熙宁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硬生生将她拖着一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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