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可以明确一点,观音是女相男身啊。
句句梵文渡众生?
温书梨想了想,渡众生是神明的职务,她一介凡人没有这等实力。
公交车内霎时陷入寂静,仿佛细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下一秒,应该到了站,车门在机械地推压下缓缓开启,一并进来的,还有凛冽的初秋微风,挺凉。
迟川没当回事,透过窗户,话题转移:“我看到接我们的老师了,省赛,等我拿个前排名次。”
那个问题像是背井离乡、在外漂泊不定的落魄旅人,不归属,无束缚。
沈厌站起身,余光看到温书梨没有动静,他弯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椅背,提醒她:“走了,下车。”
他在原地等她。
温书梨置若罔闻,“这么快就到了,那走吧。”
下车之后,她的倦意未完全消散,甚至有点加重的趋势。
拿出风油精,取一两滴涂抹在太阳穴处,清凉而火辣的感觉以最快速度在眼部周围蔓延,似是发疯生长的藤蔓,又似突如其来的狂涌海啸,遮天蔽日、毫无保留地覆盖。
险些看不清这喧嚣又绚丽的世界。
风油精的味道越来越重,继而猛地灌入鼻息,受到外来猝不及防的冲击,温书梨条件反射般闭上眼。
视线由原本的扑朔迷离彻底沦为黑暗,心底克服不了对黑暗的恐惧,她扬手寻觅可能找不到的安全感。
意料之外的,掌心多了一处温热,暖暖的,借着相接的枢纽源源不断地传递。
“蝉,你等我一下,这个风油精的味道好冲。”
温书梨忍不住咳了几声,眼睛还是闭着的,需要时间缓解,“我们今天来得早些,应该不会迟到吧。”
错把那个支撑点当成了艾蝉,她的言语自顾自地,“现在几点了?”
一秒、两秒、三秒过后,没听到答案,温书梨欲想睁开眼睛,那人说:“七点二十。”
男生的声音,她身边的人……不是艾蝉。
好熟悉。
其实,温书梨的心里有了个八分成的答案,换做迟川的话,他会说:“七点二十,还没迟到,不着急。”
总之,话语多一点,不像对方言简意赅,只有一个“七点二十”。
这是什么想法?不满意吗?还是说想听到他说更多话,不要只是几个字?
过了会儿,味道渐渐变淡,视线得以窥见天光,温书梨松开攥着的衣袖,“沈厌。”
少年嗯了声,双臂交叠,“是我就那么失望?”
不是失望,是复杂交织的情感,说不清楚。
迟川和艾蝉走在前面,下车的时候也是,他们的距离落后大半截,艾蝉发现温书梨没跟上,转身小跑过来,“梨梨,我还以为你跟上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温书梨挥了挥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站那别动,我去找你。”
艾蝉跑过来还得折返过去,别折腾她了。
面对沈厌,她试着找回场面:“你腿那么长,我觉得你会走在前面。”
天晴,细碎的光落于他的黑发上,跃动着似乎想要留下踪迹,但一闪而过,抓不住。
他笑了声,说:“又不是比赛,走那么快有什么用。”
说到点子上,温书梨默认,同意他的观点。
脑洞一开,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是比赛,并且有奖励,那你应该会走快些吧。”
沈厌长睫微抬,意有所指:“什么奖励,得看我想不想要,不想要,那算了。”
微风簌动,时间宛如相对论下停止流动的清澈冰洋,高寒之下,冰洋速度可以忽略不计,被有意暂停。
他们四目相对,瞳孔里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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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初试终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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