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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昫一直没有回国,倒不是单单因为行程消费不便宜,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适应在意大利独自生活。
他时不时会给徐竞强和吕月萍打视频电话。就在他到意大利一年半后那次复活节,邹昫从吕月萍那儿听说半个月前姑婆因为乳腺癌去世了。
很突然,至少邹昫是从没想到的。而且前些天徐竞强突然给邹昫打电话,难得不是来询问学习进度或者逗他两句。他沉吟了很久,隐晦地问他佛罗伦萨的天气如何,并且叮嘱了几句:别嫌麻烦,冬天经常下雨要带伞,别感冒生病;再忙也少熬夜;按时吃饭。
现在想来,这大概是徐竞强好不容易让自己窖藏多年的情感转移到在一个微妙寄托上的表现。
邹昫虽然不了解徐竞强的生活,可他从没觉得徐竞强是什么痴情人。但是他终身不娶,也没再对姑婆有所追求,只是以知己好友的身份陪伴姑婆一生。
邹昫突然替他难受,忍不住给徐竞强打了个电话,就是手痒,打过去也不知道说什么。
“干什么臭小子?我没和你说过我在新西兰?大半夜的,你想让我猝死?”
邹昫一下子就把电话挂了。
从小邹昫就知道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像在学校里,没人会把梵高拉斐尔米开朗琪罗当闲话聊;在画室里,没人会和你说豆腐脑的花生碎要怎么放才不会软。现在看着自己做的论文,邹昫竟也有了些“我这算不算是突飞猛进”的错觉。
其实邹昫知道自己的生活还是单调的。他身边有不少同学画画或许没他厉害,但是又会跳舞又会乐器,似乎在哪个派对都很玩得开。还有个男生,长得又高又壮,却特别喜欢跳韩国女团的舞,而且跳得挺妩媚。
在一棵半大的柠檬树下,邹昫看一个男生弹吉他的时候,盯着他的手看了很久。看他手指微曲拨动琴弦,一束阳光刚好照在发声处,照在那个男生修长且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上,手背细细的汗毛也闪着光,空气里看得见细小的尘絮,□□却带着透明的视觉效果。
那个男生突然停下弹奏,看着面前这个歪着头中国男生。他知道他,他还曾在同一位老师的法语课上坐在他身后,悄悄感慨他的头发真黑真好看。
只是这个中国男生的目光明显在他怀里的吉他上。
于是他冲他招招手:“一起来?”
邹昫回过神:“我不会。”
Alfredo就笑着继续叫他:“来试试,我免费教你。”说着,他还站了起来,抱着吉他向邹昫走来。
Alfredo很高,人也精瘦,穿短袖的胳膊上有明显的肌肉以及微凸的青筋。他剃了个干净的寸头,头皮上浅浅一层金色毛茬,头很圆,脸型瘦且大气,眉毛浓密,眼窝深邃,眼型狭长,眼珠晶晶蓝。
他长得很好看,阳光落在他脸上,很美,画起来也很麻烦。
不知不觉,邹昫才反应过来这个男生已经站在他面前好一会儿了。他笑着问:“可以吗?”
Alfredo点点头:“当然可以。”说着,他直接拉起他的一只手,“你的手很漂亮。”
和Alfredo那种骨节分明的手比起来,邹昫的手更似柔荑,纤白细软,也很小。
邹昫觉得手心冒汗,一时忘了收回来。Alfredo却拉着他坐回那棵树下。
就和邹昫早就切身体会过的那个硬道理一样,没人是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的。他也不记得和Alfredo弹了多久的吉他,一起上了多少节法语课,一起度过了多少个下午或者晚上。现在已经是邹昫在意大利的第三年的夏天。
“你想吃李子蛋糕吗?我妈妈很会做,我可以问问她,然后给你做。”Alfredo想邀请邹昫去他外面租的房子里做客,真的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
“下次吧,教授说今天有事。”邹昫手指飞快地回复着消息。
Alfredo虽然习惯邹昫拒绝自己邀请他去家里玩,但还是失落,总觉得不是时候。
教授找他无非就是为了毕业设计的事,说是还要和他再聊聊他的理念。
在邹昫和教授简单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之后,他的微信又响了一声。
有一条好友申请,头像是一片黑,昵称也是一个简单的句号。
恰好导师没回消息,邹昫顺手通过了这条申请,问对方:哪位?
那头那人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邹昫便百无聊赖地盯着玩。过了将近一分钟,那头给了他三个字:李哲非。
邹昫有些晕乎,这三个字让他产生一种“我是不是太久没回国所以不认识汉字”的错觉,他只觉得脑子像是寺庙前的大钟,被人丢了个小石子儿。声响是有的,更多的是平淡无波被激起涟漪,然后反自然地在平静海底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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