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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见坦然道:“不了。子夜可以独当一面。”
这也是他们今日来找清见的原因。
雍以能教的都教了;归今明因生了疹子,暗因与十公主秘密幽会,不能在辩议上指点子夜;其他辩客资历太浅,属实也教不了子夜什么东西。也就只能来寻他这个闲人了。
这帮人遂将子夜交给清见,让他在第四次辩议之前帮子夜练习。
留下子夜之后,一众同僚很快溜之大吉。
清见原与子夜不大熟,两两相对有些尴尬,片刻后更加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只闻小生又来通传:“大人,仁公子求见。”
这怎么办?清见斟酌稍时,与他们道:“多暮,你先带易公子去画堂寻些书看。让仁公子进来。”
仁玘会来寻他,在他意料之中。
但拖到今日才来,又在他意料之外。
不过仁玘来时,还是那副清清冷冷、不惹凡尘的模样,他手中握着一枚装有药剂的小布袋子,让小生递给了清见。“这是梁王托我转交给苏大人的东西,还请苏大人仔细看一看。”
药剂的苦涩之味很快盈上,清见略一看,发现里面的药材都很眼熟。
这……是谷梁给他开的治心疾的方子。
糟了。
清见全然忘记了谷梁。此前遣人将她与草乌子安顿在京郊,为免让茂王发现他俩的住处,便没有再去与他们联系过。这时候梁王让仁玘送了这药来,明显是要告诉他,谷梁已在他掌控范围之内。
“怎得你们之间气氛这般凝重?”
恰是这时,须叶笑容可掬地过来了。她让身后的阿祯上前,将一碟白玉糖糕放至仁玘面前,尔后敛裙坐到清见身侧,“思齐说她想吃糖糕了,我便又做了些,请仁公子也吃吧。”
白玉糖糕是香米所做,外面沾着浸过白糖汁的胥邪果丝,胥邪果甚甜,糖糕本身却不大甜。由此,思齐极爱吃那胥邪果丝。
但元良却与之相反。须叶第一次送元良糖糕时便发觉,这人虽也很喜欢白玉糖糕,却不大喜欢那甜得太甚的胥邪丝,吃糖糕之前必有个习惯的小动作——先轻轻抖落上面的胥邪果丝。
那仁玘呢?
仁玘与须叶道谢之后,即刻伸手去拿那糖糕,但片刻后他的手却悬在半空,转瞬又收了回去。
那白玉糖糕之上,让她撒了厚厚三层胥邪果丝。
“多谢夫人,但……糖糕还是留给令爱吃吧。”
“仁公子也太不给妾身面子了。”须叶故作嗟叹,失望地说道,“清见总嫌我做菜难吃,莫非仁公子也跟着有了偏见?还是仁公子怕妾身往里面下毒么?”
她今天非得把这人给试出来不可。
仁玘听罢,只能很是勉强地从中拿起一块糖糕来,又很是难受地将之放入口中,开始了漫长的细嚼慢咽。
“看样子仁公子不大喜欢胥邪果吧?”须叶步步相逼,“并非吹捧自己,妾身做了这么多年白玉糖糕,只见过两位不爱这果丝的人。一位是仁公子您,一位……是从前的一位故人,你们二人实在有些相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仁玘真是元良,也该招认了吧?
可是须叶失算了。仁玘吃完了糖糕,缓缓答她道,“并非小生不喜胥邪果,而是小生参辩期间怕损伤声音刻意戒了甜食。今日失礼,还望夫人体谅。”
须叶瞥向清见:怎么办?
清见回了她一个眼神:没事,让我来。
“呃……殿下托公子亲自送药过来,是有什么深意么?”清见开始装起了糊涂,盘问他道,“仁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与苏某说?”
仁玘道:“那日的问题,大人还没有答我。”
“若有早知道,我会动手的。可惜没有早知道。”清见索性与他实话实说,“而到今日我亦在想,只要我能动手,必不会让那个无辜的人来动手。手上沾血不是一件好事,我只愿他能够一直无辜下去。”
清见道罢,仁玘眉心紧皱,手指亦在微微发颤。
但只是片刻之间,他便强行压下了情绪,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模样与清见道:“梁王与百里产生分歧,近来做事十分荒谬。他听了其他谋士的意见,扣留了谷梁和草乌子,希望你末次辩议时能够帮他演一场戏。”
“演戏?”
“如果你参辩时并不全力以赴,让梁王胜了最终次辩议,他会非常感激你的。他说……将来可许你御史大夫之位,权倾朝野,位列三公。”
清见听罢这话,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仁玘不解,“这对你来讲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茂王又许了你什么?”
离开百里竟生的梁王,正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胡乱奔腾,毫无方向且横冲直闯。他实在是太天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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