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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是江槐夏必须去的地方,不仅为那群该死的道士,也是为了她自己。她私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想去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
八月的天气,已是有些微凉,更何况今儿还是中秋。
江槐夏缓缓走在街上,目光清泠泠似那冰凉的井水,幽深且静,却又暗含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惶恐。
是的,她在害怕,她在想若是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踏进北镇抚司的门,江槐夏熟稔的找到褚正青所在的房间,推门进去,缓缓坐在了褚正青的对面。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看着褚正青一言不发,直到褚正青抬头。
“说罢,此来又是何事?”放下手里的卷宗,褚正青颇有些疲惫的开口。他也是实在没想到,今日一早,圣上便把他叫进了宫一趟。
“我想进宫一趟。”江槐夏目光平静的直视着褚正青,眼里的认真不似作伪。
“你应该知道,归善公主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好。”褚正青实在没想到,这小姑娘一开口便给他出了这么大的难题。
脑袋昏昏沉沉的钝痛,褚正青揉了揉太阳穴,一脸严肃的开口。
“我知道,我就远远看一看。最重要的是,我想要让那群道士付出代价。”轻轻的开口,江槐夏有些恍惚。“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江槐夏此刻便是这样一种状态,临到快要见到亲生父母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不免有了很大的波动。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劝你”,直直的看了江槐夏半晌,褚正青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他劝不动,“入宫的时间便选在今晚吧。今儿皇上心情好,大宴群臣,你便跟在我后面,扮我的手下,我也好稍微看着你点。”
江槐夏实在没想到,这事情竟然这般顺利,感激的望了一眼褚正青,却见他面无表情的望了回来。
“不用谢我,这都是你昨日那沓银票的功劳。”懒懒的伸了个腰,褚正青轻笑了一声,随即推门往里面的内室走去。
他实在是太疲倦了,若是再不休息,恐怕没法应付晚上的惊心动魄。毕竟,他可以想见,这小姑娘定然会做出些出乎他意料的事。
而此时,坐在那桌子面前的江槐夏愣了片刻,不由心中一暖。
虽说这家伙是在逗弄她,可他分明便是不愿她多想,连帮她的借口都替她想好了。
是夜,银月高悬。
江槐夏跟在褚正青背后,目不斜视的走着,虽是面上毫无表示,可这层层叠叠的千座宫阙,还是不免让她心有触动。
静静在门外候着,江槐夏听到有太监尖着嗓子,传他们进去。低垂着头,江槐夏站在褚正青身后,沉默的一如没有存在感的假人。
“算着时辰也该开宴了,摆驾。”
虽是不敢抬头直视眼前的帝王,可江槐夏还是看到了他那身宽大的道袍。听着那颇有些疲惫沙哑的嗓音,江槐夏忽然所有的冲动和怨愤都没了。她这才发现,原来这帝王也同凡人一样,也会苍老,也会精力不济,一如那平凡的乡间老翁。
可能是那话说的急了点,他忽然撕心裂肺的咳了两声。
许是这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旁边那声音尖细的太监很是镇定自若的抬手从身边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金色锦盒,躬身举过头顶道:“陛下,该服今天的丹药了。”
“嗯。”分不清喜怒的声音传出,江槐夏看到他取出了那匣中的丹丸放入口中。
丹丸纯金,一如黄金般闪耀,江槐夏心里却是有些发冷。
皇帝不知,她岂能不知。
这丹丸根本就是燃烧人命,催人性命的毒药,眼前这帝王的身体衰败,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它。
可它又实在是太美妙了,刚服下时,那精力充沛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垂下眼眸,江槐夏不动声色的站在御驾的末尾,抬手不经意飞出一个细小的纸条,直直落在皇帝的案前。
无人发觉,江槐夏神态从容的缀在队伍的末尾,微微勾了唇角。
虽说她不能在这宫里大开杀戒,可她就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人。
此番若是能成,那群道士当真是要倒大霉了。
笑意微微蔓延上嘴角,就在江槐夏颇有些自得的时候,她忽然被褚正青回头警告的瞪了一眼。
褚正青可是知道,这小祖宗进宫定然不会安生,故而一直余光都注意着她。便是她自以为隐晦的丢纸条动作,他自然也注意到了。
不过他也是没想到她竟然真敢在御前这般大胆,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褚正青碍于旁人,不敢做的太过,也只得这般警告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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