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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真偏心!金池公主委屈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长乐公主坐在皇后旁边。她冷着个脸,端起桌上的一杯清酒,喝了下去。
很多人都知道,长乐公主失踪过,而且隐约有人传说,公主是落在敌营里,后来才给找回来。一个姑娘落在敌人手里,能遭遇什么,用脚想想都知道。几个老臣甚至觉得,女子贞洁最重要,她早就应该自尽了。因为有这样的名声,所以公主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有着落。
一些很早就跟着皇帝的功臣,则很惊讶公主的变化。他们算是看着祝明月长大的,看着她从一个安静听话的女孩,变成性格乖张的公主。
她受过刺激,大家都这么想。有关皇家体面,大家心里知道,都不敢当面议论。
就算名声不好,朝中想求娶长乐公主的人,还是有的。毕竟,她极受帝后宠爱,是唯一的嫡公主、太子胞妹。在席上不顾礼节,用热辣辣的目光偷看公主的男人,还不少。
皇后满心欢喜。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虽然还不知道,哪个会是她的女婿。她指着下面,对女儿说:“月儿,你看,左边是新选拔的年轻官员,右边是新科的进士。那个穿红袍的,就是当今状元郎。”
祝明月心不在焉地往殿下看去,环肥燕瘦的,帅哥还不少。
“怎么样?”帝后见女儿不说话,以为她不好意思当众说看上谁。皇后想着,等一会儿私下问问她。
外面有锣鼓声传来,到了与民同乐的环节。
民间自发组织了歌舞杂耍,进京来先给皇上。当今皇帝来自民间,喜欢与民同乐。殿外过一会还要放焰火,大家都出去观看。
外面是上百人的表演队伍,百姓们都兴高采烈。当今皇帝,举起义旗反抗暴政,结束多年战乱,给大家带来一个盛世。
表演已经开始了。有扭秧歌的、踩高跷的、舞龙灯的、还有杂技、喷火玩火的,十分生动有趣。皇帝看着表演,感觉亲切,露出笑容。
双龙吐珠,焰火满天。
忽然,一个表演中的龙灯忽然打开,有人拿着一把匕首,飞跃而起,刺向皇帝!
“有刺客!护驾!”
随着惊叫声,紧随在皇帝身侧的侍卫马上行动。今天来的人杂,他们时刻都防备着。皇帝往后一退,侍卫们马上挡在他身前。
这时,祝明月看清了刺客的脸,往事扑面而来。她心中冷笑,上次没有把你整死,你还敢来?
刺客也看到了祝明月,发疯一样,改变了目标,来抓祝明月。
祝明月一动不动,仿佛定住了。她望向高高的宫墙。银白色的月光洒落,现出一个身影。
第二章
几年前。
阳春三月的杭州城。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历来是繁华之地,虽然经历战乱,依然风采不减。
两个姑娘走在大街上。一个正当豆蔻年华、另外一位年纪尚幼,大约十一二岁。她们脸色黝黑、穿着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似乎走了远路、风尘仆仆。
她们第一次来杭州,好奇地到处张望。只见街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的,很热闹。
街上有巡逻的官兵,大摇大摆地走过。年幼的女孩看到官兵,似乎受了惊,转身就想往后跑。
年长的姑娘赶紧拉住她,小声道:“英儿,别躲!”
那叫英儿的女孩站住,但心里还是害怕,低下头。
年长的女孩叫祝明月,小女孩是李英儿。官兵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两人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街边有一个小吃铺,在卖肉包子,热气腾腾。
“好香!”李英儿欣喜地奔过去。
她们打算买一笼,问问价格,吓了一跳,“这么贵!”她想,怪不得顾客少。她们一直赶路,都是靠大饼充饥,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老板有些无奈地说:“没办法,米面和猪肉又涨价了。”
李英儿眼巴巴地望着,祝明月买了一笼,贵也要解解馋。
两人一边吃,一边到处逛。这杭州城表明繁荣,街上的百姓却面有菜色,难民流民不少。
街上虽然有很多绸缎庄、酒楼、首饰铺,生意都冷清,当铺里倒是有不少人。米铺门口也聚集了很多人,一看价格,都摇头。
市集上贴了几张告示,是官府悬赏捉拿反贼的通告。几个群众挤在那里看热闹。
祝明月壮着胆子,看了一遍告示,里面有她认识的人。她的父亲,就是在官府挂了号的,大名鼎鼎。用朝廷的说法,她是反贼的女儿。
朝廷实行暴、政,各路义军揭竿而起,天下大乱。义军中势力最大的有两只,西路义军的领袖姓郭,祝明月的父亲是郭帅手下,一员得力的大将。另外还有一支东路义军,领导人自封为吴王。几路义军,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局势太乱,朝廷早就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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