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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翁锐阵攥了攥拳头,轻碰了一下挂在腰侧的宝剑。
须臾,翁锐阵跟随翁科查走进神圣的正殿,数十根雕花玉柱撑起富丽堂皇的天顶,地板光可鉴人,中央铺上了喜气的红毯,高台上的王座仿佛折射出惑人的风采,不由自主深深吸引去了魂魄。
翁科查如痴如醉的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直直朝梦寐以求的权力高峰走去,伸出手摸着王座上精致镂空的图案,眼睛贪婪的盯视着这张意义非凡的椅子——年少求学的艰辛;汲汲营营的仕途;舍弃情爱的悔恨;多年隐忍的耻辱……所有的所有终于得到了报偿!
“男人必须要有权力,呼风唤雨傲视天下的权力!有了权力,江山、财富、女人,无论什么都是你的了,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会匍匐在你脚下,乞求你饶恕他,而你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主宰他们的生死,是不是很过瘾啊?”翁科查狂妄的哈哈大笑。
“父亲,您说得一点没错,只有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翁锐阵话音一落,宝剑出鞘,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尖狠狠没入了翁科查的胸口,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翁科查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笑容甚至还残留在嘴角,蓦然瞠大的双眼满是难以置信。
翁锐阵抽出剑,一把扯下他腰间象征着王权的腰带抹去剑刃上的血迹,森森冷笑道:“多谢父亲的教诲。”
一代枭雄翁科查,卧薪尝胆数十载在即将完成夙愿的前一天,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他的幸福终点——王座上。
“哇呀……!”刚刚跨进正殿的阿鲁发出震惊的尖叫。
翁锐阵倏地回过头,看见阿鲁惊恐万状,连滚带爬的要往外冲,于是心一横反握住剑身用力一掷,长剑飞射出去划破阴冷的空气扎进阿鲁的后背。
翁锐阵慢吞吞走过,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阿鲁,“那天你问我要怎么办,现在这个答案你应该满意了吧?”
凌晨时分,宫里军队集结,翁锐阵宣布内侍阿鲁为王后党的奸细,伺机刺杀了翁科查,被他果断狙杀身亡,为了江山社稷他将代替翁科查成为北锡的王!
转瞬间王宫大内布满猜忌、怀疑,翁科查的旧部蠢蠢欲动,翁锐阵的拥扈则气焰嚣张,双方人马暗中较劲,那层薄弱的窗户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捅破,一发不可收拾。
而这正是贝岚潜心筹谋,伺机已久的时刻!
逐香堡内,换上戎装的贝岚摒弃了平素的骄奢浮华,铮铮银亮的铠甲闪耀着森然肃穆的光,腰间的佩剑亦不再是缀满宝石好看的配饰,却是随时能砍下敌人首级的利刃。
现下远来勤王的各领地领主已率部集结贝岚城外,他们具是拥戴北锡王族惟一血脉的忠诚铁军,翁家父子弑君屠城罪恶滔天,世所不容,必除之还北锡一片朗朗乾坤。
贝岚慎重的看着宥连策,将手中的印信交给他,“攻城的重任交予阁下,胜败皆在此一役,愿你马到功成。”
历来宥连策平海盗、征吉纳,素以骁勇善战著称,无疑是此次统领各路豪杰决战贝岚城的不二人选,尽管他无任何名号,身份成谜,贝岚毅然大胆启用,王者霸气立显。
大战在即,宥连策同样铁甲加身,手持长刀,虽然还有很多放心不下的地方,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殿下,您自己多保重。”然后目光淡扫一侧站着的某人。
贝岚焉能听不懂他话里潜藏的深意?于是笑道:“我们等你凯旋。”
宥连策抱拳一拜,随即神色凛然转身就走,等他没了踪影,贝岚对一直默不吭声的咏葭说道:“怎的不跟他好生道个别,瞧他临走前眼珠子都粘着你。”
咏葭干脆道:“不必!”
贝岚斜睨她,“原来你也会闹别扭?万一他回不来了怎么办?”
咏葭微一敛眉,“那我就直接回苍岌,听候主人发落。”
贝岚用手指戳着她的粉脸,“嘴硬的丫头。”
……
翁锐阵其实比谁都清楚,翁科查刚死,周遭正危机四伏,这个紧要关头最该留在王宫稳固军心民心不可擅离,但一想到咏葭还在贝岚手上就如坐针毡,少了翁科查做靠山或者是障碍,那狡诈的贱人不知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所以得趁她尚未动作前先发制人,了断彼此间所有恩怨。
连夜召亲信点精兵五千,打开城门浩浩荡荡往逐香堡进发,翁锐阵策马走在队伍最前头,杀气毕露,俨然势在必得。
黎明时分,一水之隔的逐香堡仿佛仍在沉睡,安逸而静谧,惟闻河中流水潺潺,翁锐阵高高抬起手,队伍停下,身后副将上前,面朝河对岸小声说:“将军,气氛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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