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唬着一张脸,气到暴喝:“你们在闹什么?顾同予,立刻跟我去办公室检讨,把你父母也叫来。”他点了点顾同予身后几个人,“还有你们几个,一起去!”
顾同予没有动,他保持那个姿势直直朝云深深这边看过来,云深深只觉得整个脑袋都空了,她忘记说话,忘记反应,她看到顾同予眼中的光一寸寸熄了下去……
云深深低着头,束起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半边脸颊,尹露看不清她的表情,用手肘碰了下她手臂:“想什么呢?”
“没什么。”云深深尽力笑得自然,“听你说才发现我从前有多傻。”
的确是傻,李嘉尔出事后,她突然在记忆里搜寻出很多从前不曾注意的蛛丝马迹,就比如那个晚上她跟她说那句话时的表情,隐忍嫉妒又伤心愤怒。
“哈哈哈……”尹露大笑,“你知道我从前问顾同予喜欢你什么,他怎么说吗?他说他喜欢你聪明。”
“……”
云深深坐的地方正对着镜子,她抬头看着镜中自己神色平淡的脸,仿佛是听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除了有记忆,连尴尬遗憾都变得遥远。
她想起儿时看了恐怖片不敢入睡的夜晚,她开灯躺在床上怎么都不敢闭眼,仿佛闭上了下一秒就有鬼魅来掐她的脖子。后来困到受不了,一闭上就到了第二天。
恐惧源于内心,不敢面对的其实只有自己。
……
从健身房出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云深深将仐折好放进运动包里,沿着街道慢悠悠往回走。
路过一家面馆,她纠结要不要进去吃碗面,手机响了。
慕择城似乎心情很好,声音也染了笑意:“在做什么?”
“走路。”云深深脚尖点地,闻着周围饭馆中传出的香气,咽了口口水,“准备去吃饭。”
“这么晚还没吃饭?”
“吃了。”云深深有点不爽,“从健身房出来又饿了。”
“我正好也饿了,不如请我一起?”
“好,你在哪儿?”
“你后面。”
“……”
云深深回头,慕择城从身后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上下来,他穿着灰色毛衣,黑色外套搭在胳膊上,微笑着朝她走过来。
慕择城看了眼左侧街边不大的店面,问:“想吃这个?”
“你别看不起,这家面做得特别好吃。”
“我没有看不起,我是在想你今天的汗是不是白流了。”
“我去健身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减肥。”云深深瞪他一眼,转身往店里走,“要吃就进来。”
虽然不是饭点,但店里面除了排队等着取外卖的外卖小哥,还坐了不少客人。云深深让慕择城找位置坐,自己去收银台点餐。
她点好回到位置,慕择城说:“你不问我想吃什么?”
“不管你想吃什么,这家店只卖一种面。”
“开在这个位置,品种这么单一,生意还这么好,看来确实很好吃。”
“你试了就知道。”
面很快上桌,云深深看了一眼,有些无奈:“这里最大的缺点大概是每次都记不住顾客的话。”
“重新煮吧。”
“不用麻烦。”云深深拿筷子将盖在面上的香菜仔细挑出来,完了将其中一碗推到慕择城面前,“好了,吃吧。”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面,快吃完的时候,云深深才想起问:“你是来找我,还是路过?”
“来找你。”
“有事?”
“算是。”
“秦助理今天没来?”
“来了,在车上。”
“给你打工真辛苦,随时候命不说,您坐这儿吃着,人在外面饿着。”
“是辛苦,不过我给的薪水对得起这份辛苦。”慕择城那碗面吃得干干净净,他用纸巾抹了下嘴角,倾身下来说,“我也不想他在外面饿着,可是又不是我请客,随便带进来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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