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俟韩眉的身影从墙头消失,华鸾素便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爬上了墙头。
院外这些护卫皆是得到过吐迷度重托的,定然要护好了院内的贵人。这些人从碎叶城而来,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大王子新娶的小王妃,只当他是吐迷度的一位朋友。见得他笑嘻嘻坐在墙头,十足小儿模样,也觉可爱。又见他嘟着小嘴,絮絮抱怨:“护卫大哥,这院里闷死了,哪位大哥陪我出去走走?”
这些人早已接到过铁令,定要护他平安。但却并未得到过不许她出院子的禁令。吐迷度是觉得她既然五脏六腑受了重伤,定然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一时半会哪里能够起得了身,更何况出去逛街。只要避过了这段大乱期,到时候便将她接进宫中养伤,却是最相宜不过。哪知道那只是寻常人等的休养方式,如华鸾素这般,此刻纵然胸腔内火烧火燎的疼,但明知今日下午怀仁可汗在西州城外有猎宴,而吐迷度又将计划订在了这场猎宴之时,她又岂会错过了瞧热闹的好时机。
这些侍卫面面相窥,最后公推了四护卫,见得她笨拙缓慢的从墙头爬下来,禁不住恍然大悟:城主要保护的这少年全无武功啊。又听得她跳下来之后,连连咳嗽了几声,众人心道:原来不但是全无武功,更是染了伤寒之症。
华鸾素甩脱了韩眉的看守,带着这四名护卫大摇大摆,慢吞吞向着热闹的街市走去。这四名护卫只当她静极思动,想去街上随意晃悠,哪知道她七拐八拐,却来到了马市,在一匹匹马儿身边打转。
西域人向来擅相马之术,这其中有一虬髯护卫上前,帮她相中了一匹赤花马,见得她笨拙的爬上去,不由心惊胆颤,生怕跌下来,有负大王子重托。又对这贵客心存疑惑,不明白大王子殿下为何会无故保护这种既不懂骑术又不会武功的少年。
那骑在马上的少年歪着头,笑眯眯道:“我欲出城转转,听说今日可汗猎宴,你家主子也跟着去了,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去凑这热闹?”
那四人本来从碎叶城长途跋涉前来助吐迷度夺得汗位的,如今被闲置在小小院落,护卫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早已深感遗憾,被她这一撩拨,立时面含喜意:“公子这是……”又颇有踌躇:“可惜公子不会武功……”骑术又是稀松平常,还要去参加猎宴……
华鸾素见得这些人表情,先自伏在马背上咕咕咕笑了一气,随即又咳得惊天动地,末了向那马主掷了一锭金子,笑道:“有你四位护着我,还怕出什么事?”
这四人闻言,欢欢喜喜各自挑了一批马,一行五人纵马出城而去。
这时候韩眉已到了大周使馆,在使馆门口求见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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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周紫文重伤,大周使馆戒备森严,但守门的侍卫听得此人乃是周大人表弟,立时通传。周紫文这两日已醒来,能略略进些汤水,扶着桌案走两步。柳孤云那夜与吐蕃人的缠斗之中虽也受了些伤,但皆是皮外伤,他又深悔不曾保护好周紫文,这些日子代替受了重伤的房信,日夜在周紫文床头侍候,二人不觉间相处融洽了起来。
值此非常时期,周紫文咽下柳云孤喂过来的一口粥,挑眉奇道:“表弟?”
她的表弟英铭乃是舅舅英乔长子,周煊又是小姑姑的长子,两个皆在大周,这一时半刻岂会出现在这西域回纥?
那侍卫复又禀道:“那人说他叫韩眉。”
周紫文心中嗒的一声,仿佛立时悬了起来,面色大变,连连道:“快带进来!"
韩眉向来与小七形影不离,若他孤身前来,只有一种状况,那就是小七遇险或者不知所踪。她前几日昏迷之时,隐约看到了小七,只因那时伤重未愈,连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想念胞妹还是真瞧见了这捣蛋的小丫头。
一时里韩眉大步进来,到得周紫文床前纳头便拜:“韩眉有负门主与大小姐所托……七少她受伤了!”
华鸾素鲜少受伤,一则她武功不凡轻功高妙,二则人又是个最谨慎不过的,向来遵奉打不过便逃的原则,这么些年虽然在江湖之中行走,却极少吃亏。能教韩眉一进来便跪下认错,想来这次受伤定然很重。
周紫文本已受了重伤,此刻心中大乱,由不得伏在枕上咳了起来,一时捂着胸口,颤声道:“可是小七……小七……”
韩眉见得周紫文激动成这样,一时深悔自己失察,吓着了这向来镇定自若的女将,连柳云孤亦未曾见过她这般惊惶的颜色,一时忘了避忌,怜惜之心大起,放了粥碗上去,在她背上轻拍,又连连道:“大人先别着急,听这位公子把话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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