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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和谎言的差别在于,前者说的人当真了,后者听的人当真了。
如果当初没有山盟海誓,或许她也不至于对他由爱而生怨。
她终于是明白了,可是玉宁她明白吗?
或许她会比她,比她们都幸运,不至于老死后宫,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勾心斗角,致死方休。
而跟普通人家不同,她们不过是一些华丽的棋子,提线的木偶,真正的操作者是背后的家族。
后宫并不只是一群女人争宠的竞技场,更多的时候,她也是君臣之间博弈的战场。
萧康,李郭。
君心难测,对于当今圣上来说他更不喜欢臣下妄自揣测他的心意,若是猜错那必然不幸,即便是猜对了——他那样的皇帝不会希望自己的心意被一个臣子看穿。
比愚蠢更可怕的是自作聪明。
江山如棋盘,皇帝是唯一的棋手,用谁的卒将谁的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谁人不是仰他的鼻息生存呢?
玉宁,她太要强了,这是她受宠的原因,只怕有一日也会因此招祸。
然而和玉宁比起来,太子的处境更让她忧心。
皇后微微阖着的眼睛掩住了眼中的万千算计——容妃,萧娉婷,康明月……
在得宠又如何,不过是一枚棋子,更何况,只要她们不能诞下皇子,那就绝对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瞻儿——只有她的儿子有资格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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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不久,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小镇上停下,车上下来的一名白衣男子却让守在门口的小二眼前一亮,身上一个激灵,脑中便闪过两个字——贵人!
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南来北往之人总免不了在这里下榻,店小二什么人没见过,一眼便看出眼前青年非等闲之辈,急忙上前招呼。
车上又走出一名少女,素色衣裳,鹅蛋脸,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微笑。
青年自然地伸出手扶着她下车,店小二看两人举止亲昵,却又带着矜持和羞涩,心里猜测是一对新婚夫妇,当下嘴甜着喊“老爷夫人”。
少女脸皮薄,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误会了,脸上仍是飘起淡淡红晕。
“审言,我们这样偷偷溜走,不要紧吗?”沈菊年看着李群的老神在在,又忍不住嘀咕起来。
为什么旷工的当事人可以心安理得,她却要替他心虚呢?
初入尘世的李审言是多么纯白无垢啊,当初夜宴上,她一眼便看到了他,俗而又俗的比喻,然却是她的真心话,她私下里觉得审言便如月夜下绽放的白莲花,可如此看来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审言是人前白莲花,到了她面前,便不加掩饰地暴露他恶质的一面。
官场厚黑学,他倒是上手的极快。
沈菊年心里感慨万千,有种误上贼船的胆战心惊,却也莫名其妙地甘之如饴她真真是傻……
李群看她神色若常,眼里却异常纠结,心思不到半转便大抵摸透了她心里的乱麻。
“有元真在,你无须担心。”元真的易容术几乎可以乱真,便是沈菊年也险些被骗了过去,不过仍是凭着气味和直觉分辨了出来,但其他人和李群接触不多,定然分辨不出。一些大事李群早已办好,小事难不倒元真,即便有问题,飞鸽传书也不过是几天的事。
说话间饭菜便已上齐,沈菊年习惯性的帮他布菜,就好像已经做了十几二十年一样顺手,店小二看着奇怪,这看上去又不像新婚夫妇——倒像是老夫老妻了。
沈菊年自己倒还没有察觉,只是停手抬眼之时,对上李群似笑非笑的双眼,脸上一红,仍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沈菊年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只道是自己的脸上沾了脏东西。
李群淡淡一笑,“无事,吃完我们早点上路,天黑以前就能到云都门了。”
想到能见到天宝,沈菊年心里豁然开朗,眼睛又亮了几分。
这里已经离云都门不远,附近便有外室弟子的分所,李群将马车停在分所,便与沈菊年缓缓步行回去。这一趟出来,两人级尽低调,连车夫都免了,赶车这活,便落到了“白莲花样”的李审言头上。
李群会赶车,这和他的形象很不协调,但他确实学过,被逼着学过,更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得着。
当初清央师兄教他的时候,他很不乐意学。
清央师兄扬了扬马鞭说,“赶车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你为什么不学学,以后会用得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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