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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堂华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叹了口气,扯出一丝苦笑,“恋恋,对不起,我不清楚你一点都不知情。”
纪恋恋摇摇头,“别说对不起,妈妈大概只是怕我难过,或者怕我知道之后跑去找你,担心我打扰您幸福的生活。”
“幸福的生活?”徐堂华苦笑着喃喃这几个字,“都已经分居快有二十年了吧?
纪恋恋一怔,等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他和他妻子的时候,双瞳成惊愕状,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慌忙启唇询问,“这是为何?”他既然过得那么不幸福,那妈妈当年的离开岂不是很冤枉吗?不要啊,直到这一刻,她才深刻体会到,最难过的并不是离别,而是造化弄人。
“恋恋”,徐堂华闭上了双眼,“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要如何评价?”纪恋恋紧盯着他,“我根本不知道您和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半响,徐堂华才缓缓地说,“恋恋,你妈妈”,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当时离开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她就这样消失了,任凭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尝试过这样的心痛的滋味吗?如果没有,那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有。”
语气是深刻的悔恨,让纪恋恋的心也随之揪紧了,“我妈妈,她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徐堂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睁开眼意义深远地,“看了今天的报纸,已经你刚才那通电话的大致内容,我真的很担心你,但时局不同了,如今有我在的一天,就绝不会让你重复你妈妈的路。”
重复妈妈的路?指的是什么?纪恋恋眨了眨氤氲的双眸,似懂非懂着,“您能不能说仔细一些?”心中有些猜测出了当年的情况,但每个人的路就算有相似也会有很大的不同,究竟妈妈为何而离开,难道又是出现了类似于裘老夫人那样的人物?
“其实我的婚姻已经算是名不副实了,只不过很多种因素决定了结局罢了,可是你不一样,之前我是不知道有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会再让你承受任何的委屈,我前些年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曾经跟裘老夫人闹翻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设法解决的。”淡淡的话语,却频频流露出忧伤。
纪恋恋暗忖着,他说的这些虽然很悲伤,但是始终都没有提到他跟妈妈的过往,这是为何?究竟是多大的悔恨令他那么难以启齿?“老夫人的事情,我不是很在意,您不用替我说情,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您和妈妈的事情。”
徐堂华停顿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原来他跟纪庭妍是大学的同学,他们相知相守,彼此欣赏,只不过商业联姻却始终是豪门子弟的硬伤,而他联姻的对象却是他至今都难以摆脱的人——姚若卉,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在得知他跟纪庭妍的爱情之后,频频以自杀相要挟,徐堂华根本不愿意理会那样的女人,无论如何要挟,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甚至很鄙视这样的行径,但两个豪门之家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屡屡发生?同为女人的纪庭妍也心知姚若卉的苦,心知姚若卉不是疯子更不是不愿意活着,而只是太爱他,事情的最好解决办法就是她离开,彻底的离开,但她的离开并没能给他带来别样的幸福婚姻,有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人前、镜头前演戏。
徐堂华讲故事大致说完,漫开着苦涩的笑,“你说你妈妈当时是不是很傻?”虽是责备的话,却参杂着太多的无奈和心痛。
纪恋恋被这样的故事震撼得一片哑然,如果这只是别人的故事,她大可以一笑置之,评论一番就离开,但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却是她的父母,她完全无措了。
“恋恋,你不仅不是我的私生女,还是我唯一的女儿。”
纪恋恋不解地询问,“唯一的女儿?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有也有儿女了吗?我记得您女儿好像是……对,叫做徐茜。”
“都是收养的孩子。”徐堂华毫不犹豫地告诉了纪恋恋。
纪恋恋嘴顿时成了明显的“O”型,瞬间明白了过来,惊愕不已,但心中的质问却让她很快开了口,“既然生活的并不幸福,为什么要那样高调宣扬?您是在演戏还是故意要这样告知妈妈?”一想到妈妈因此受到了伤害,纪恋恋更是心疼不已。
徐堂华长长叹了口气,“恋恋,你还年轻,也许不能明白,人活着,受到的牵绊很多,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要怎样就可以办得到的。”
纪恋恋闻言抓紧了拳头,激动地回斥,“牵绊?难道我妈妈就不是你最重要的牵绊吗?明知道她会因此受伤,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演戏比我妈妈还重要,这就是您狭义的爱吗?”
情绪的高涨让她如梗在嗓,眼泪随着情绪的发泄直涌而出,纪恋恋愤怒着大喊,“停车,给我停车,我要马上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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