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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天底下有这种病症吗?”
桂姑道:“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但她接着道:“但如果那段回忆的确曾有过,你确定那段记忆应该很快活,或许我能帮你回忆起来。”
我不觉振作精神,坐起身问道:“能让我回忆起来?需要什么药?”
“如果只是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我可以噬心术让你沉睡,并在睡梦中cao控你神智,诱导你去回忆那些往事。只要能渐渐串起来,当时让你失去记忆的某个节点豁然开朗之后,便是你恢复记忆之时。”
“噬心术?这也是医术的一种?”
我皱眉,只觉得这名字实在不像是正道的什么法门。
桂姑坦然说道:“不是医术,是巫术。从来巫医不分家,尤其是女医,大多会点邪门歪道的东西。”
我看着她一身狱卒装束,却依然秀秀气气的模样,叹气道:“怎么听着有点怕人?”
桂姑笑道:“姑娘虽是女流,却威凛过人,煞气外溢,若是于将军不利的邪术,只怕反是施术人讨不了好去。”
“哦,邪术也怕恶人?”
“姑娘说笑了,姑娘哪里算是恶人?只是这些巫蛊之术左不过是些影响他人心智的旁门左道,对寻常人有用,但对姑娘这样见贯杀伐意志坚定的人,实在有点班门弄斧了!便是我这噬心术,若姑娘自己不愿意,必定也无法奏效。”
我沉吟着并不敢立即答应,只淡淡道:“其实桂姑有这样的绝学,想挣几千两银子也不难。”
桂姑笑道:“若是指着这个发财,我也早发财了。只怕巫术反噬之时,我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了!”
顿了一顿,她又道:“不过说到底,巫蛊之术到底伤身。如果不是看着姑娘的痼疾似与这段往事相关,我也不建议姑娘冒险用这噬心术试试,如果真如姑娘所说,那三年尽是愉悦之事倒也罢了;若其中曾经历过会那么让姑娘备受刺激的意外之事,不但可能回忆不起往事,更对自己身体有害无益。如今姑娘伤病在身,也不宜施行此术,且待姑娘身子好些再计议吧!”
我原有些忐忑,闻言点头道:“那便隔些日子再说吧!”
伏在塌上慢慢地吹着手指上发痒结疤的伤口时,我忽然想起淳于望那日清早在秦府哄我吃下的花茶,忙问道:“桂姑,你可曾听说过忘忧糙与解忧花这两味糙药?”
桂姑沉吟道:“真有这两味药吗?奴婢原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各自有何药效?”
“听说忘忧糙可忘百忧。可天下哪有什么可使人忘百忧的糙药?其实是一味使人忘却所有记忆、一切从头开始的奇药。传说这药的药性,唯有解忧花可解。但解忧花生于南疆,向来只闻其名,未见其形,奴婢再不知它有怎样的药性。难道姑娘服过忘忧糙?”
“好像是……”
“可服过忘忧糙后,应该忘记服用过之前所有的往事;而姑娘似乎只是失去了其中三年的记忆。”
“没错。我好像记得本该忘记的事,却把本该记得的事给忘记了……”
“莫非已经解去了忘忧糙的药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另外失去三年记忆?”
“不会,我应该……从未服过解忧花。这花……对我恢复记忆好像有效用。”
既然解忧花如此难得,那日晨间所喝的解忧花茶,必定是淳于望特此从南梁带来的。
那日茶水我喝得并不多,但不久便似有了作用。
大悲大痛后的意乱情迷,由旁观蓦地转作身临其境的幻觉,分离时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眷恋和伤感……
一切都来得突然,似只能用解忧花的药性来解释。
我愈加心乱如麻,桂姑不敢细问,但目前推断出的线索已让她瞠目以对,惶惑不解地皱眉苦思。
叹人情,可比春情薄(六)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日子平静得出奇。
我依然在狱中锁着,不得自由;但再无一人过来提审或过问。
饭食依然是外面提盒送来,由桂姑先检查过,再交我食用。
虽不算丰盛,但一向合我胃口。
身上的伤处大多已经痊愈,只是伤痂将落不落时往往奇痒难耐,加上此时已经是五月盛夏天气,狱中酷暑难耐,便觉身上腌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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