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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左手捂住胸口,胸腔内热烈的怦跳让她的双目晕染出淅沥的润泽。
我原来是如此渴望舞台。
我一定要唱好我最后一支歌。
“哈莉特,准备好了吗——给巴黎一个惊喜。”
哈莉特望向身边人,发现欧罗拉的眼中满是自信和胸有成竹。
“相信我,这是哈莉特的第一支歌。”
歌唱家微扩的瞳孔里填满震惊。
她听到剧院里爆发出的轰鸣掌声和尖锐的口哨,久久不衰。
当哈莉特被欧罗拉挽手登上舞台是,她只看到了前路上,满是盛开的鲜花。
*
只要坐在钢琴前,我就能创造出一个世界。
这句自信到有些狂妄的话,此刻并没有被欧罗拉在心中复述。
她眸中含笑,望着随意依靠在自己钢琴边上的哈莉特,将自己排除出造物主的地位——主角是歌声,钢琴只做背景,负责给人声描绘的世界锦上添花。
剧院的观众席上似乎弥漫着窃窃私语。或许吧,把钢琴摆在舞台中央,远本遥遥相望的伴奏和歌者,竟然聚焦在所有人目光的中心,的确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编着一条简单马尾辫,头戴花环、身着洁白希腊式长袍的歌者,看样子不打算挪动位置,是已经放弃表演了吗?
欧罗拉能猜想到他们的心理,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期待哈莉特的演唱。
绝对会,令巴黎惊喜。
收到歌者的示意,少女闭眼轻抚过钢琴的白键,完成她演奏前的仪式后,弹响了她在十九世纪第一次公开演奏的白键。
竖琴。
在钢琴上被模拟出的灵动竖琴声清晰而真实,似乎眼前就能看到竖琴上震动的琴弦——它们微颤着,轻易就发出清冷的、沁人心脾的鸣响。
由急至缓,由重渐清,却越发侵蚀感官,调动耳朵去追寻琴键的声音。
坐在前排的某位乐评家瞬间寒战过身。他望着台上钢琴键盘面如水波般起伏的手指,只能生硬地用干涩的喉咙吞咽着内心的震惊。
他哆嗦着摸出笔,在稿纸上留下一串蚯蚓般的法文:“虽然我对哈莉特的复出首演并不看好,但她的钢琴伴奏给了我巨大的惊喜——这是什么样的控场力?我从未想过,自己仅会为一串模拟竖琴的琶音而头皮发麻……这个钢琴师,神啊,又一个女性——如果哈莉特的演唱还有什么令人称赞的东西需要写上的话,那一定是她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钢琴新星?”
而在这段新添的笔迹纸上,是一句流畅顺滑的连笔:“普雷耶尔夫人的钢琴结束后,今晚便没有期待可言。”
他怔愣毫秒,干脆利落地将其划去。
笔在纸上划出一大道黑线。乐评家有些气愤,正准备对身边人报以怒视——因为被人撞了一手肘,他的稿纸几乎要废掉。
他扭头,却看到对方一脸不赞同地比着噤声的手势,十分不满地指着他的笔。
乐评家悻悻地歉意颔首,眯着眼再次沉迷在这悠扬的钢琴引子里。是啊,这般美妙的音色,连笔和纸的摩擦都是一种罪过!
不行,职业的素养不允许……他必须去记录、去评述,大不了,下笔再轻些。
还未等笔再一次落在纸上,乐评家便再次抬起惊恐的脸——哈莉特唱了什么?这词段是、法语?
神啊,莎士比亚英剧的忠实女主角,竟然能开口在舞台上流利而深情地演唱本土的歌曲。
曾经哈莉特的嗓子只需飞出异国的语言,就能让听众魂绕梦牵。但巴黎人的口味多变近乎无情,当莎士比亚在法兰西失去魅力的时候,固执的歌唱家只能萧索退场。
乐评人曾遗憾过她不知变通、不善迎合,虽然音乐无国界,但想让法国人再为英国歌剧掏钱,过于天真和理想。
但现在——听着无障碍就能理解的歌词,配上乐者恰到好处的迷离神资,在以哈莉特本就非凡的嗓音加持,执笔人连心都开始疼了。
哦,倚着窗倾诉思念的美人,我愿意为你擦去眼角的泪滴……
揪着左领、咬着牙的乐评人,再一次划去稿纸上的某句评语。
“我收回我的话,今晚的哈莉特才真正来到法兰西。”
钢琴和人声融合得太过美妙,连去写一个字都觉得是种浪费,浪费他享受美妙而伤感的音乐的时间。乐评人逐渐松开握笔的手,躺在靠椅上,捂着心脏,体会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隐痛和缱绻。
人声停滞,她突然让出最好的空间,给了钢琴一段留白展示的华彩,突然中断的唱词留给人无尽的遐想;钢琴接受,丝毫没有喧宾夺主,她将歌里的喜悦与悲哀重现再指尖,只用单纯的器乐声就拉出一段回忆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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