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君媱十分诧异,这傅旻可健谈了不少,一气说了这许多话,一点也不似在白石先生那里闷葫芦一般,怕是把这哥俩半月的配额用度都挥霍了。
史老太太叹口气,眼见史君婵消沉,史君嬿自抑,好好的姑娘家,没一日恣意快活的。便也点头:“旻哥儿向来稳当,我看也妥当的。你们四个就都去罢,祖母年轻时候也最喜欢去外头逛的。我老婆子平日里不出门,拘着你们几个也小老儿似的。去罢去罢。”
黛安偏北,那天儿黑得及早,不过才过酉时便已是黝色了。
“四姑娘,您要的衣服婢子备好了,可……”瞧着这一身夜行衣,晴风一脸黑线,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
“无妨,我就是满院子逛逛,不想叫孙嬷嬷她们念叨,半个时辰便回的,你备好热水等我便可。”
“那好吧……”
黛安的夜风极为沁凉,带着春的料峭,一股股钻进史君媱的夜行衣中。她必须出门,从今日午间她回房瞧见那张字条之后,便再也不能静下来。
自上次的“横空书斋”字条之后,她便到白石先生那里寻找线索,可古怪的是,她明明可以感知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瞄着她,可就是无人再传递任何东西给她,就像在忌惮着什么人似的。
而今日,辅一进屋,那股熟悉的味道便出现了,便是上次女刺客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冷之味,再搜寻,果不其然,一张字条搁在她枕头上面,书:“戌时正,后山腰。”
史君媱换上夜行衣,又穿了一件黑斗篷,黑棉皂靴,发髻梳成男子的式样,绑了条黑头巾,腰间揣了几把短匕首,便朝着后山走去。
平日里她是藏了拙的,以她前世对舞蹈的精习,脑中的功夫动作基础是极好的,加上父亲史云檀始终怕儿女将来吃亏,早早找了师父教会了一些基本的功夫。此时月黑风高,又无人在场,史君媱脚底一蹬,轻跃上树,几个来回便寻到了山路的入口。
沙沙的夜风裹挟几丝瘆人的呜咽,转而又平铺于暗沉的山林中。傅昆眼中疑色凝重,她竟然会功夫,而上次被女刺客掳走,她竟能忍住不露出功夫。小小年纪,竟有许多副面孔。眼瞧着这女子又变了一副面孔,无名火升起,提气跟了上去。
后山并不高,史君媱用了半盏茶的工夫便到了,靠着微弱的月光,她一人站立在白日跳舞的山腰上。
“出来吧。”突兀的声音在寥无人迹的山风中化作阵阵哀嚎,叫人寒毛都竖了起来。
另一边,慢慢踱出一人,一身暗黑的装束,很像是那日的女刺客。
前生后世,她都没有经历过如此情境,月黑风高,适合杀人越货。那些恐怖悬疑片告诉我们,越是好奇心大的人,死得就越快。可她有选择么?前生后世,也只有她一人独自经历着这些。
故作镇定道:“你频频传字条予我,总该说说,到底有何事了吧。”
“如此时辰,如此地点,你也敢来,史家四姑娘,果然是个够胆的,我主子没有看错你。”
“你主子?你主子是何人?”
“四姑娘,你且记着……”忽而,她顿住了,“叫你一人前来,怎的还带了尾巴。”女人以布巾围住口鼻,声音闷闷的叫人心惊。
史君媱闻言回过头,傅昆自她身后的树干后踱出,拎着一把细剑,长眸微眯,顷刻间已然露出杀气。
“如此,那便下一次了。”那人亦不待史君媱回答,转身朝树林深处跑去。
傅昆巡视着周遭,伸手把君媱揽在身后,并不追上去。山风阵阵,如厉鬼哭嚎,阴森可怖,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周围再无动静,傅昆凌厉的眼睛才转向史君媱。
“谁叫你来的!”他低声吼道,竟然在训她。
“跟你有何干系?”史君媱一身夜行衣,黑衣鸦发,衬得一张脸过于白皙。这气势,竟完全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女。
“先回去!”傅昆毫不避讳,竟揽住她的腰,以轻功飞奔下山。
远远的,阮宅的灯笼在夜里一明一暗,傅昆竟径自带着史君媱回了风院。傅旻此刻并不在风院,而是被管家伺候着去了净房洗浴。傅昆见四周无人便毫不客气,一把将门打开,回身又关上了门。
屋里并未点灯,整个屋子只有窗棂投进的点点月光,背投在傅昆高大的身影里,又整个罩住了她的,那个没拍惊堂木便已造出来的审人架势,闷闷得叫人喘不过气。
古代果然盛产直男,那祁瑜还没怎么样就想管着她,这傅昆竟这般不客气,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做什么,干他何事?
果不其然,他的声音宛如沉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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