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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本想冷笑一声,但在此情景下,唇角只微颤了下。
章召背着手走了几步,放缓声音:“不过陛下自然是不会为难您的,属下也只是奉旨问您几句话——来,您这边坐。”
说话间,已走到他身后,用力擒住他手臂,不由分说把他按在椅上。
谢临虽说没有顾同归那般讲究,但十几年来的宫廷生活,也养成了比旁人洁癖的性子。眼见那椅子满是血污,也只得狠狠心坐下,谁知一扶椅架,竟摸到一根软绵绵的手指。
他头皮一炸,轻叫一声,迅速从椅上跳起来。
“用得着如此吃惊?”章召睁着两个大眼,好整以暇看着谢临弹到角落:“手指算什么,胳膊腿儿,舌头耳朵……这都全着呢。”
谢临身边都是如先帝般的温和人物,长了十几年,别说零散的胳膊腿儿,连宫人被掌嘴都未见过,乍然进了这人间地狱,惊得手足冰凉,胃中翻滚。
章召满意的欣赏谢临一步步缩到角落,肩头凄惶得瑟缩不住,他知道已吓住这清秀模样的孩子了,戏谑笑道:“是属下招待不周,吓着殿下了——快说把太子送到哪里去了,告诉我,才让你走!”
听见这句话,谢临终于抬起已无血色的脸。
时值仲冬,北风带着寒意吹进京城。
陆有矜这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却被南方的冷风吹得终于缴械投了降,他今日在官袍里穿了夹袄夹裤,还在外头套了个半袖披风——他正在爱俊俏的年纪,自然留意身边人的穿搭,稍一打扮,立刻叫人挪不动眼睛。
巷子里街上的人都在议论,说今年的冬天倒比以往更冷。
他紧紧披风走过亲卫府门前台阶,撩帘进了当值的班房,冯闻镜抬头看见他:“你昨日没来,不知这儿出了大事。”低声道:“六殿下在里头呢。”
陆有矜解披风的手一顿,了然叹道:“太子一丢,他便成罪魁祸首了。”
“都是我对不起殿下……”冯闻镜低声道:“他是信任我,才轻易中了计。”
陆有矜摇摇头:“说这些也没用,陛下……知道这事儿了吗?”
陆有矜对这位殿下只有依稀的印象:写一笔好字。不顾舆论去送沈均,竟还大胆到放了太子……这么个肆意的少年,不忍他被折腾。
“已经知道了。”冯闻镜冷笑:“这都是章家想得好计策,本想让太子折在外头,结果咱们在城门等了个空,他却在陛下面前说太子失踪全是六殿下一手策划的,还让我手下的人说什么是被人用迷药弄倒的……总之一夜之间把所有罪责都推给殿下了,他们自己倒只落个看守不严的名声。”
陆有矜皱起眉头,章家这一对儿叔侄真是既狠毒又拙劣:“陛下也信?”
“怎么说呢。”冯闻镜压低声音:“上面的心思,咱们猜不透啊,章召只是得了个减俸留任,戴罪立功的处分,章沉级都没降,却把殿下抓到这儿来了!”
陆有矜朝院里望一眼,叹道:“这是想从六殿下身上得线索了?”
冯闻镜静默半晌,北方正乱,他们想必会使出手段让谢临开口?
“我只奇怪。”陆有矜摸摸额头道:“殿下既信任你,你也说顾川在北城门接应他们,那为何殿下没有领太子去城门呢?”
“我教他骑马有一段时日,多少知道这位殿下的为人。”他攒眉苦思片刻,迟疑道:“八成是殿下认为若太子去了北边,会对陛下不利?不管怎么说,他和陛下是亲父子,怎好给父亲树敌?”
陆有矜没有搭腔,半晌摇摇头,沉吟道:“这个六殿下做事倒有些古怪。”
章召坐在桌后,盯住恍若未闻的谢临。
半晌之后,他哼了一声,又开口问道:“殿下,你把太子带哪儿去了?”
“太子?不是好好在宫里……”
“少装傻!”章召终于不再做戏,露出凶狠的狞笑,本想打雁却被雁捉了眼,他又羞又怒又急,已不顾忌身份怒道:“把你带到这儿来是有证据的!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最好配合,要不然……您身上少个什么东西可怨不得属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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