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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水月镜是为复活一人,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而这个人,却不一定是你。”
“我知道。”越陈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蜷起了手,像是不忍接受般深吸了口气才道。只是这单薄的三个字似是有千斤重,越陈风突然闭上了眼睛,薄唇一瞬间失去了血色,没了精神。
“原来你早就知道。”陈知渊却是当没看到一般,略点了点头,静静道。“怪不得他魂飞魄散之后便被人三缄其口。而你苦守在这里,哪怕你们的孩子都魂魄皆全了,也不见离开。”
“既是如此,你也还是想要我替你将他的魂魄聚起来吗?”陈知渊起了身回望着他道。“哪怕他身负别人的道侣印,即便和你生了那么多孩子,也还是未倾心于你过。”
越陈风没说话,只是同样站了起来,白着脸朝陈知渊拜道:“多谢仙尊相助。”
“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若他真是无念神君,这次被复活我便要将他带离水月镜,到时候你与他,他是什么反应却不是我能预料的。我与月白既然进来了,便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出去,此事干系甚大,你可要想好再跟我说。”陈知渊却不接他这一拜,瞥了眼门外的场景,轻笑了笑,便抬步出去边跟越陈风道。
月白正被越凌困在阵里拿着清风剑左突右刺忙得团团转,些许日子不见,越凌的打架风格却是变了,以往动手直接凌厉见血,哪里有靠着巧劲设阵布局坑别人的时候?
月白一时不察被绕了进去,对着这金光阵着实有些头疼。倒不是不会解,只是这阵法变得也不慢,一个个解过去,那可就复杂了。
“好。”越陈风利落应一声也随他出来了。一头墨发用青竹簪挽起,显出了他沉谨瘦削的脸,一身素袍穿在身上,自有一番清韵气质。那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睁着,明明望向远方,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进去一般有些失神。
陈知渊听到他应了才点点头,一双眸子不经意落在月白身上,又转而落在一处儿,边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丝毫不在意月白而今还被落在阵里出不来。只他话音刚落,天上一片云彩突然被风吹得动了动,一片阴影从阵里划过,掩了阵阵金光骤然让扑向月白的攻势一缓。月白眼睛一亮,清风剑再也不左刺右挡了,而是直奔着方才那处阴影而去,直到他一剑刺中阵眼,周遭金光一滞,下一刻越凌极速往后退去,收了扇子,转身避开月白的剑意,翩然停在了陈知渊面前。
“几日不见,凌道仙尊这护内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越凌白着脸,捏着自己的扇子,望着陈知渊连话都不想好好说了。
“那又如何?”陈知渊笑笑,连看都顾不上看他,对解了阵的月白招了招手,后者早就收了剑,撑着手直奔向陈知渊,给了陈知渊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天天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看看,你连我都打不过了,该知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怎能怠惰呢?”月白轻弯着眉眼搂着陈知渊教训他哥,一番话说得顺遂极了。
“你以为你是靠本事找到的阵眼?还不是……”越凌白了月白一眼,望了望陈知渊,还是没将话说完。
“那又如何?你手里的扇子是用我云静宗的法门精炼而成的,我们又何曾说过什么?”陈知渊不动声色地刮了刮月白鼻子,眸里光波一转,淡淡道:“不过你可是好本事,那便恭喜了。”
“一般一般,您既然看出来了,这事便过去了。”越凌听到陈知渊的话却是得意一笑,抚了抚自己的扇子,极为珍惜地收了回去,这才骄矜道:“等着备好礼吧,他日我有好事,你们自然也跑不了。”
…………
“到底是什么好事,能让四哥如此高兴?”月白和陈知渊离开绿竹林之后才开腔问道。
不知怎地,他离开的时候也不远,怎么就觉得一个两个都怪怪的。明明他们进来是替左英找到无念神君的,却连陈知渊都悠哉悠哉,一点都不着急。
“大概是他缠上了司空器,现在正是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自然得意忘形到忘乎所以了。”陈知渊站在破天剑上,一手挽着月白的腰,一边道。“这两个人,可都不是能轻易交付真心的性子,这波可算是天作之合。”
月白不想纠正他对“天作之合”的用法,想到他那不着调的四哥能跟司空峰主凑到一块去半天没说出话来。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谁又能置喙呢?”月白干巴巴道。
“是呀,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咱们不能置喙,却能看热闹。”陈知渊接一声,说着便到了,一手抱着月白从破天剑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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