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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烟无所事事地如此想到。
随后我开始发起了呆,任由周身被寒夜笼罩,我喜欢晚间风里的气味,让人头脑混沌而清醒。
良久沉默,秦烬走到我身边:“要火吗?”
我摇摇头,秦烬又问:“你冷不冷?”
我没否认也没有承认,只道:“你够了吗?行了我们就回家去。”
秦烬失笑:“什么行不行,我什么时候不行了?”
“……”我噎了一下,心说他还有心情开点有颜色的玩笑,看来是没什么大事了。
他缓缓吐出一团白色的雾,与我望着同一片漆黑夜空,随后道:“我跟我爸的关系从小到大一直很紧张。”
秦烬徐徐道:“也许归功于我父母焦灼的婚姻关系,我妈最早是老爷子逼着我爸娶的,其实他俩谁都不乐意。这对夫妻互相埋怨,过得和仇人一样,恨死了对方却被两家的长辈按着连离婚都做不到。我妈经常在家里发疯,有时候抄起菜刀就往我爸身上砍,更疯的时候她连我都砍。”
他的语气平静到仿佛在陈述别人的事,我却怔愣地睁大眼。
我发现我原来根本不了解他,他从前从不会跟我提这些,我不了解他的过去、他的童年、他的家庭,以前热恋的时候只晓得一门心思扑上去,其实根本过得云里雾里。
“每当这时候,我都会默默背着包出门,从我家外步行十分钟就到人民公园,我会找个长椅,然后在那里度过半个晚上,写完作业。直到保姆劝完架,我妈不再闹,她才过来寻我。”
“那时我爸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他不想要我,他看到我,就觉得碍眼、恶心,毕竟我是他和那个女人结合生下的孩子。”
我内心骤然间泛起阴寒的反胃感。
秦烬轻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地道:“他的确从来没想要过我,但却从来不允许我脱离他的掌控,在他的概念里,我、任何人,不过是他操纵摆弄的物件,丢了也罢,不合心意就弃之如敝履。”
“更何况,如果是一件失去控制的东西……”
“对他来说,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不出声,静静地听他说,越听,越是心里无端地发冷。
就在此刻,我从秦烬的话语和他临走时与秦航川的那段对话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灵光一现,我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猜测——
秦烬当年是在回城的高速上被一辆突然发疯的面包车撞下山崖,好在那断崖不高,且下方正好是一片充当缓冲地带的茂密丛林,秦烬的车也足够坚硬,否则等搜救队发现他的时候恐怕他早就被压烂成一滩肉泥了,神仙都难救。
后来经过调查,面包车的车牌是伪造的,司机当场死亡,查不出任何多余的线索,最后案件只得草草了事。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意外?蓄意报复?图财还是谋命?
无人知晓。
整个秦氏这么大的家业,结下几个仇敌根本不让人意外。
我也无意探究,我没那个闲工夫。
只是从如今秦烬对秦航川和他父亲的冷漠态度来看,一切似乎真的不那么简单。
我心说,他别是被自己人背叛了吧?
可那到底是秦烬的血缘亲属,买凶杀人,借交通事故要了秦烬的命?怎么会有亲爹能干得出这种事来。
这也太离谱了。
一时间,我只感觉到四肢冰凉,浑身麻木,僵硬得几乎无法行动。
第16章他真的很爱我
那夜的谈话如同一颗石子沉入湖底,第二天起来后,秦烬再也没有提起过那晚的事,我们依旧回到之前的状态。
我是他的主雇,心胸宽广的主雇,我允许我的员工偶尔在情绪不佳的时候带薪和我倒苦水。
秦烬的家事说到底与我无甚太大的关系,我可以对他凄惨的遭遇抱有适当的同情和怜悯,但绝不应该因此对他投入更多的注意力。
难得清闲的周末飞逝而过,下一周我又继续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周二的时候,前不久才签订合同的芯片供应商跟我说要延迟半个月交货,我为此与他们在电话里争论许久,毕竟我订金都付了,生产线的机器设备和人力每时每刻都在运作,他们轻飘飘一句推迟,烧的可都是我的钱。
双方远程协调未果,我让周怡订了去W市的机票,我直接飞过去,当面解决问题。
因为事出突然,我白天接到消息下午就走了,因此我完全忘了一件原本也并不太重要的事——通知秦烬一声。
上飞机后我就没了信号,晚上十点三十五分,我在W市落地,一开手机,上面显示着三个每隔二十分钟拨来一次的未接电话,最后一通未接来电终止于一个多小时以前,还有最顶上秦烬一句简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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