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心道这后生怎么冷冰冰不识抬举,得皇上青眼的事儿也不珍惜,想他许是不会说话,又笑着提点道:“不爱读书也许是先生没找对,国子监有不少饱学大儒,到时可让他们指点!”
“不必了。”谢临摇摇头,拒绝时脸色如常,心里却有孩子般的赌气:“我不敢承这好意。”
他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都能这般和善,却对自己毫不怜惜。
不但掠走表哥的全部,还想出毒计将表哥置于死地。
太监的笑登时僵在脸上,陆有矜暗道糟糕,正想出面解围。
忽听一人道:“公公好心,但这位公子既然另有志趣,强求倒也辜负了皇上的美意。”说话的人竟然是冯闻镜,他噙着笑,把场面话说得四平八稳:“深柳堂这时候也算得上美不胜收,水榭亭阁样样有,城北渠从附近经过,听说还有一棵上百年的树……有矜,还不带公公四处瞧瞧。”
陆有矜这才瞧见冯闻镜,下意识看谢临一眼,忙顺势请公公看园子,那太监也只把谢临的语气不恭当成年轻爽直,不知礼仪,未作他想。
冯闻镜紧跟其后,在他经过谢临身边时,谢临轻轻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那目光没有锋棱,冯闻镜却被刺得一怔,久久低下头。
逛了小半个时辰,那太监说累了,一行人坐在园子里喝茶。
陆有矜左右看看,和冯闻镜交换眼色,匆匆离席找了个僻静之处。
未等陆有矜开口,冯闻镜急道:“兄弟!你可比我还是条汉子,你知道他是谁对吧,就这么藏起来了?”
陆有矜道:“发旌表的事儿轮不到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告诉你吧,深柳堂危险了,章家也不知怀疑了什么,安排了两个人混在队伍里,都是当时看守殿下的人,被我派人临时支走了——但我也只能搪塞一时,你我都被人盯上了。”
陆有矜沉吟道:“我会想出法子的。”半晌后又道:“你既然已经和阿临碰面,不如晚上一起喝酒叙旧。”
冯闻镜脸色黯淡:“他和我没有旧情可叙了,总之,是我对不起他。看他样子还好,我也算放心。”顿了顿又道:“你们关系匪浅吧,他主动给你说了身份?”
陆有矜含糊道:“算是吧,其实身份也无所谓。”
冯闻镜点点头:“你们一切小心,还有,最好给他另找个地方,实在不行,搬出京城也是好的。”
太监回宫复旨时自然专挑得圣心的话说:“深柳堂的人都知道您的恩典了,一个劲儿向奴才赞您的圣明呢。”
谢铎点点头:“不错,那孩子去国子监的事儿你也要留心。”
那太监没曾想谢铎还记挂着,只得说:“他没去……这人很怪,不值得您啊,为他费心了。”
“怎么了?”
太监回忆道:“长的挺伶俐惹人疼的,李太医说他画画写字都拿得出手,哎呀,就是他竟当着奴才的面明说自己不爱读书,还说自己不是做官的料儿,对!他腿脚也不灵便,奴才私下问了问,听说是最近两年受的伤!看来是没簪花游街的命了。”
谢铎无奈摇头:“朕还想提拔提拔他,当国朝的佳话呢。”
话刚说完,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久远的影子,但却又稍纵即逝。他努力思索,仍想不出那影子究竟属于认识的哪个人,只记得那身影闪现时,心口莫名地猛然收缩。
谢铎皱皱眉头,望向重檐遮掩的灰白色天际,那太监只听见皇帝轻若未闻地叹了声气,随后便让自己告退了。
深柳堂
因为时来运转,盛夏之际的深柳堂一改往日的沉闷,天际白云悠悠,美景如画。
谢临有天却突兀道:“放风筝的时节过去了,应该不会有人找我吧。”
陆有矜心里一紧,立刻听明白了话外之音:“你要走?”
谢临还是带着微笑,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打算让我在深柳堂呆一辈子?”
陆有矜想起冯闻镜说起的深柳堂不安全云云,觉得谢临要走对他倒也好,但心里却免不了失落,伸手扳过谢临的肩,语气决绝:“反正这一辈子不管在不在深柳堂,我都要拥有踏入你房间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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