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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雨婷刚要站起来,贺雨行就拉住了她校服的衣角:“冷静!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有话要说。”说来奇怪,贺雨婷其实无数在在学校里和贺雨行相遇,但他跟自己说话还是第一次。
而且男生今天穿了白色的夏季校服,周身的气势比第一次“中二又小混混”的形象降低了很多,于是贺雨婷勉强坐下来。
“关于你自行车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是刘洋那小子自作主张,我帮你教训过他了。”
什么叫帮我教训?
但表面上,她只点了点头,想起之间自己说的过分的话,也跟贺雨行道歉:“说你没家人那件事,对不起。”
男生一笑,表示不介意,之前狂妄的感觉瞬间就被抹平了,甚至有了点儿学长的亲切。
“几位吃什么?”老板把贺雨婷的面端上来,顺便给几个男生点餐。
贺雨行望着贺雨婷火红的面碗问:“这是什么,我来一份一样的!”
老板:“你确定?这小姑娘可是要的重辣的重庆小面。”
“重……重辣?”贺雨行没想到,“那我要微……中辣的吧……”面子还是要的,他硬着头皮点餐。
“大哥,你不能吃这么辣的啊,你忘了上次你差点儿进医院……”贺雨行的一个朋友说。
贺雨行马上甩过去一记眼刀:“少废话,快点!”
朋友甲:“那我要个微辣吧,我吃不了辣。
朋友乙快哭了:“我要微微辣。”
面店老板是典型的重庆人,看不了几个大男生墨迹:“这位顾客,微辣,是我最后的尊严!”
“噗!”贺雨婷差点儿把面条喷出来。
贺雨行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几个小弟坑死,觉得脸有点挂不住,怒斥着:“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爽快点儿,我妹都笑话你们了。”
低头吃面的贺雨婷突然感觉心跳暂停了一秒。
感情到头来,她还是单方面成他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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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雨婷知道,自己虽然没有认可贺雨行这个哥哥,但她认可了贺雨行这个人。
也许是因为贺雨行和他的朋友们并非小混混,只是几个爱玩闹的少年,总是用很喜剧的形式出现在自己身旁,让她知道了自己平庸生活之外的风景;也许是因为贺雨行自由生长的样子,才是她内心中隐藏的另一个自己。
生活总是变化多样,猝不及防。
就在贺雨婷开始接受贺雨行的存在时,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请到教师办公室喝茶,看到教导主任拿着她和贺雨行坐在图书馆角落说话的照片时,突然很想笑。
贺父贺母得到消息赶来,强烈要求跟对方家长理论。贺雨婷看着激动的父母突然释然了,他们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想象中的听话的水晶娃娃被打碎了。
“主任,我有话要说。”贺雨行气喘吁吁地跑来,刚打开门就大声喊。
平静下来喘口气,转头对着教导主任露出玩世不恭的样子。
“主任,你搞错了,我那天就是碰到她想逗逗她,不知道被谁偷拍了。”
鉴于这两年贺雨行的“劣迹”颇多,教导主任面对他已经懒得动气了:“你真行啊贺雨行,平时在学校拉帮结派,现在还招惹学妹,别以为你们家人没空管你,就敢造反。”
贺雨婷被父母带回家的时候,贺雨行被留在办公室单独谈话。
虽然贺雨行帮她解了围,但是贺父贺母还是要贺雨婷禁足一周,贺雨婷关上房门时,隐约听到了很多“家里人也不管管”“没教养”等各种难听的话。
贺雨婷坐到书桌前,拿出那张偷偷拿回来的“罪证”照片。被拍那天,贺雨婷在图书馆自习,穿着私服的贺雨行坐过来时,坐在附近的同学瞬间作鸟兽散。
“妹妹,刚去刘洋的姑姑家开的包子铺吃饭,顺便给你带了几个,你尝尝,无敌好吃!”
贺雨婷无语,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就是为了很自己送几个包子?他朋友在旁边笑闹,贺雨行转过头去小声喝斥:“公共场所小声点儿!没看见我妹学习呢?”
贺雨婷放下手中的笔,突然来了点儿聊天的心情:“你怎么这么自然把我当妹妹啊,命里就这么喜欢妹妹?”
贺雨行一愣:“我家人长年不在身边,听说有一个和自己名字相近的人,就想亲近。你别笑我,我觉得咱们的缘分是注定的,宛如兄妹的名字像一根线,让我找到了丢失已久的属于家人的亲切感。”
贺雨行说得太肉麻,他的朋友在旁边嘘他,他大声喝斥掩饰自己的脸红。
那天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孩和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交换了人生履历,无非是被压抑的人生和被遗忘的华年。平衡的生命线有了交叉点,接下来就汇成了一条线,成了彼此另一个维度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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