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男人盯着手里的枪,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叫唤,约翰皱眉,放大了声音,“肖克!”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肖克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枪别在腰间,回头望着约翰,重复道,“怎么了?”
“出去了一趟,你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监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约翰脸色不变,探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于肖克的私事,他不想插手太多,谁没有做过几件不能见光的事情呢?但是,那个人,不行。
“没什么,老样子。”肖克背靠着监控台,看着行军床上的狱长,低喃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摩挲着腰间的枪身,不再言语。
约翰深深地看了肖克一眼,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折腾了这么久,你应该去休息一下。”男人的双眼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胡茬,衣衫凌乱,还带着点点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没关系。”肖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捂着眼,遮挡住头顶的一片灯光,酸涩的双眼才算是感觉好了点,“狱长这边,总要有人看着。”马修和道森分别守在监狱的二层和一层,以防有谁趁乱逃跑。也是为了防止……李世安再次闯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总之,监控室里,就只剩下他和约翰,还有昏迷的狱长。
“今晚不太平静,你应该多加注意。”肖克提醒了一句,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着精神。他走了两步,坐在了距离狱长不远的地方。约翰凝望着肖克的背影,片刻,转身重新回到监控器前,和以往一样,开始工作。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消失,肖克扯了扯嘴角,他的同伴总是很体贴,倒是衬得他有些不合群了,他总是这样。阳光热情的伪装,总归是伪装。监控室里很安静,约翰从来就不是聒噪的人,耳边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他摩挲着别在腰间的枪。
【在与怪兽博斗的时候要自己警防自己也变成怪兽,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男人回望着他,月光照在对方的脸上,模糊了神色,【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肖克轻笑,罪恶感如影随形,恐惧亦是如此,和怪兽同处一室,他们,早就变成了怪兽,这没什么好说的。没经历过绝望的时候,又怎能理解这份心情呢
只是,有点遗憾。要是李世安来的更早就好了,或许,他们就能抵抗住诱惑,不用受制于人。或许,一起堕落,成为伙伴。狱长都办不到的事情,他凭什么觉得那个男人办得到啊。
大概是那个家伙,在某个瞬间,让他觉得还挺可靠的吧。
"咳咳。"格雷咳嗽了一声,虚弱地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模糊,"肖克,约翰"他试探般地喊了几个名字,"我在这里。约翰也在。道森和马修去了监狱。"一只手扶起了他,是肖克,他扶着头,只觉得头疼欲裂,"监狱现在怎么样了"
肖克眼神微闪,"已经解决了。"没有提起李世安擅自进入监狱的事情。
约翰正好走到床边,闻言,看了肖克一眼,没有说话。
狱长没有多问,他相信肖克总能处理好的。趁着现在精神尚可,他把相关的事情吩咐下去,"关于食人魔的要求,你去安排一下,人选就是之前决定的那几个。约翰,用你的厨艺堵住他那张嘴。"眼前还是一片朦胧,格雷只当是供血不足的造成的后遗症。
连着说了几句话,格雷有些累了,肖克倒了一杯水,送到对方唇边,被狱长拒绝了,"谢谢你,肖克,但我暂时不需要。"狱长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马修有没有闯祸"
肖克沉默,不做任何评价,在当事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他说什么,都像在打小报告。他可不想继小白脸、卖屁股之后,又得了个长舌妇的称号。
"马修注重感情,有时候难免冲动一点。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能约束他,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狱长喘着气,双眼泛着红丝,眼前的景象更加朦胧不清,"在我身体恢复之前,接下来的事情,暂时就由你来安排吧。我相信你能做得到。还有新来的那个特工……如果被他发现了什么,就处理掉。圣父那边……"硬撑着精神,狱长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格雷还想着等马修回来,好好谈谈,敲打一番。他晃了晃脑袋,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然而,还是抵不过身体的限制,话说到一半,他就失去了意识,重新昏睡过去。
"老大"肖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用探了探狱长额头的温度,烫的惊人,"约翰,你来看看。"他紧抿双唇,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狱长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了,到时候……
"那群垃圾像鹌鹑一样乖巧,根本就不需要看管,真搞不懂为什么还要我们呆在那里这么久。"与此同时,马修推门而进,嘴里抱怨着。
肖克下意识地偏头,和约翰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忧虑。如果是最坏的那种情况,他们,就不得不做出抉择了。
肖克将狱长的身体放回床上,侧身,让身边的约翰上前检查,他站在床边,摩挲着手指。一踏进监控室,马修就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他快步走到狱长床前,着急地问道,“狱长怎么了?”约翰没有回答,他掀开狱长的眼皮,神色凝重,手指贴在狱长的脖颈处,眉头紧皱。
“喂,狱长到底怎么了?”此时,马修也顾不得两人之间还有矛盾,偏过头,问站在一边的肖克。肖克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李世安说的是对的,他没办法治好狱长,或许……
“去你妈的不知道。”马修却是没办法接受这个回答,他直接就挥拳过去,肖克抓住对方的拳头,低呵,“你冷静一点。”马修才没空听他废话,直接凭着强壮的身体冲了过去。肖克不得不避其锋芒,双手格挡。
“你负责照顾狱长的,狱长突然变成这样,和你没关系?!”
肖克刷的沉下脸,和这种没脑子的人说话,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弯腰,躲过对方的直拳,手掌一把盖住马修的脸,肌肉隆起,马修被压着倒退了几步,“砰。”后脑勺猛的撞上了墙壁,眼冒金星。“妈的。”马修暗骂一声,扭身侧踢,迫使肖克松开钳制。
在一阵拳打脚踢的背景音中,约翰完成了粗略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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