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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瘀痕可不只手腕处有,宴落帆摆手拒绝,分外惶恐:“不需要。”
然后他偏过头去,用眼神无声催促,那意思大概是:为何还不带着人离开?
殷辞月视线仍在那瘀痕上并未转移,眉眼间寒霜更甚:怎么会有这样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还那么倔。
他松了口,从储物袋中将一瓷白小瓶拿出,“这丹药有化瘀作用,世上不只有天南愈一种丹药。另外,朝瑜师兄过几日便要回来,珂儿……便暂时安置在你这儿。”
说完似乎是担忧眼前人误会,他再次出言找补:“只是因珂儿暂时无处可去。”
宴落帆恍悟点头:“嗯,我清楚的。”
以今日殷辞月的冷淡态度,他本就不会因此而误会。
殷辞月被这小骗子的顺从模样搞得气闷,平日倒没见到过乖巧模样,他倒要看看能漠然到几时,“我走了。”
腾蛇甩着尾巴悠哉悠哉离去,临了还不忘回头望一眼曾经嫌弃过自己的小混蛋,那目光的意思大概是:哼!这么没眼光的家伙,就此一刀两断才好!也就是长得比它见过的人都好看而已,没什么好捧着的。
珂儿凌乱非常,朝那离去背影看一眼,又朝自己的临时主子看一眼,犹豫道:“小姐,你是和殷公子吵架了吗?当初我爹娘也经常吵架,等我娘死之后我爹爹可后悔了,每日都抱着牌位后悔。”
宴落帆:我竟一时间分辨不出你在咒谁。
“我们没吵架。”他将瓷白小瓶中的丹药塞到嘴里,用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喃,“那是关系好才会做的事。”
珂儿没听清,可她知道这是在嘴硬。
按按发疼的手腕,宴落帆思来想去也学不会刺探那种技巧,直截了当地询问:“珂儿,你之后会到殷辞月那里当仆役弟子吗?”
“这我也不知道。”珂儿更糊里糊涂,摸不着头脑,当初备勤峰的师兄明明说她今后会一直在宴小姐这里照顾,可恩人又突然过来要人,“殷公子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吧。”
宴落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那你还和他有联系?”
珂儿愣了一瞬,继而惶恐,急忙证明自己的忠心清白:“宴小姐,您不会是因我才和恩人闹了别扭吧?我发誓和殷公子如今是完全没有半分联系,您和恩人都是明月般的人物,我、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宴落帆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打断。
依他的心思其实两人有联系更好,时不时说上两句殷辞月的坏话然后被转述一下,被厌恶退婚还不是小事一桩。
“殷辞月他这个人,”宴落帆酝酿了一下,决定借用已经草率下线的殷施琅台词,当时听到天才弟弟又提升境界可把他气够呛,“空有一身修为,可眼高于顶,整个人总是冷冰冰也不见个笑脸,无情!冷血!”
说完一转头,发现珂儿眼泪都要掉下来。
“宴小姐,我知道你是因为和殷公子吵架才会说这种话,并不是真心这样想,可他是我的恩人在,这、这样我……”
本来珂儿生得就稚嫩,现在眼泪汪汪的样子更像是夫妻闹掰后不知该跟谁的小孩,宴落帆一时罪恶感爆棚,他在干什么,利用个半大的孩子?当即转了话锋,“抱歉,我以后不会说这些让你为难的话了。”
珂儿破涕为笑:“小姐你真是好人。”
宴落帆对此不置可否:“你以后喊我名字或者师姐就行。”
接着一连几日过去,他一直都忙忙碌碌,殷辞月的态度模棱两可依旧冷漠,现在都已经发展到二人见面不打招呼的地步,可当他对谁表现得稍微亲切,拿视线还会像小刀子般莫名刺过来。
临谷峪已然生出二人不合濒临决裂的传言,不少虎视眈眈的师兄弟更加蠢蠢欲动。
在宴落帆收到第五十二首抒发情谊的酸诗时,他正待在小院里让珂儿绾发,待会儿整理着装去找能教他假死之法的竹御尊者。
得双管齐下,在继续作精以及寻找失败后跑路法子上共同发力,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话说珂儿不愧是殷辞月挑出来的人,果然心灵手巧,编辫子能弄出来朵花,这么多天过去硬是没一天重复的造型,若是没那么啰嗦便更好了。
“小师姐,你真不打算和恩人和好吗?我看他只是拉不下脸面,你只要稍微服软就好,一直这样下去会给旁人可乘之机的。”珂儿插上一枝青玉发簪,瞅着那一封封书信都替恩人发愁,忍不住多劝两句。
宴落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可完全当作耳旁风,甚至还有闲心将那些酸诗收起,“小孩子不要想那么多,会老得快。”
珂儿鼓鼓脸,恨不得将那些酸诗直接抢到手撕掉,但还是先将一份书简放到桌上:“这是你不在时殷师兄送过来的,说这是答应过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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