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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落听见敲门声,忽然紧张起来,仿佛这两下敲在了自己心口上,让她忐忑不安起来。
她待会儿要以什么态度面见师父?是乖巧有礼的认错,还是撒泼打滚地缠着师父原谅?
吴落吞了口唾沫,发现自己对撒泼的想象贫乏得可怜,除了揪头发和扯衣服不知道还能干嘛。
更何况她根本拉不下脸,就算她拉得下脸,师父能比她撒得更精彩,泼得更独到,她还是别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了。
“谁?”
段循的声音好像刚睡醒,但这个时间应该不大可能,吴落清楚,她这师父只要不是在发火,什么时候都像刚睡醒。
萧彻道:“我。”
随后,屋里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噼里啪啦”声,不出意外,此时地面应该躺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师父,周围一片狼藉,水花四溢。吴落甚至能脑补出全过程,师父一脚把自己铲翻在地,顺带踢掀了桌子,还打掉了花瓶。就差一声“哎哟”还没喊出来。
“哎哟!”
吴落脑门一黑,这“哎哟”声有点奇怪,师父嗓音尖得没门,怎么叫得像个太监。
萧彻阴森森地对吴落道:“你师父他自宫了?”
吴落摇头,搞不懂师父在作什么妖。
“大人,你找谁?”段循憋着嗓子,娘里娘气地装外人,不想引萧彻入室。可惜调门儿不小心升高了,出口后有点招架不住,险些把自己背过去。
萧彻嘴角一撇,这声音让他相当的不开心,他一声也不想多听见,于是“啪”地一掌拍在门上,再拿脚用力一踹,门居然开了。
段循差点被飞开的木门一板子呼到墙上拍成壁画,他惊魂未定地站在门口,与萧彻四目相对了片刻,然后磨磨蹭蹭地把视线移到了吴落脸上,眯着眼睛慢慢摩擦起后槽牙,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只见段循两边袖子挽到了大臂上,露出两条鲜嫩多汁的胳膊,双手全是血,脸上还沾了几片半灰半透明的圆形不明物。
萧彻往屋内瞧了一眼,一条鲫鱼正在堂屋装死,厨房明明在最里边,不知段循怎么杀鱼还打滑,从屋南迁徙到屋北。萧彻闻着满屋子鱼腥,皱了皱眉,有点嫌弃地看了段循一眼,假客气道:“门既然开了,那我进来了。”
“我也进来了。”吴落豁出去了,跟在萧彻后面挤了进去,生怕师父把她关在门外。
“不是不让你告诉萧彻我住哪吗?”段循跟在吴落身后低声抗议。
吴落赶紧加快两步跟上萧彻,求救似的看了他一眼。
萧彻走到屋子正中央,拦在了吴落和段循之间,把两人往各自方向推了推,首先看着吴落道:“阿落,去给师父道个歉。”
吴落看了萧彻一眼,上来就道歉?连个热身都没有吗?
萧彻冲她挑了挑眉,很有把握的样子。吴落在心中把家里的祖宗们稍微拜了一拜,求完保佑,这才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了两步:“师父,对不起!”
段循其实早就原谅吴落了,只不过摆谱摆上了瘾,就想让人哄着他,矫情得能发芽。
萧彻见段循不吭声,心平气和地叫他:“段循。”
“干嘛?”段循单手捞起鱼,斜眼看着萧彻。
萧彻偏了偏脑袋:“接受一下。”
段循莫名其妙:“接受什么?”
萧彻拈着段循的袖子,往吴落那边扯了扯,胳膊肘架到了天上,生怕沾到血迹和鱼身:“接受道歉,快。”
吴落有点后悔,她也想不到师兄打算让师父这样原谅自己,有点强买强卖的感觉。可这时退出为时已晚,她只能默默祈祷师父不要更火就好。
段循悠扬地哼了一声,把白眼翻到另一边,从表情来看,像是手中鲫鱼的近亲。
萧彻伸手一指:“她都负荆请罪了,你还要怎样。”
吴落根本没看萧彻指的哪,除了她手里的柳枝,满屋子还能从哪找出根“荆”?
吴落的手腕和嘴角同时一抽,师父能信真是没天理了。
段循依旧没吱声,多半是还没被哄尽兴。可萧彻没那么多耐心,他“唉”了一声,一只手搭在吴落肩上,万分遗憾地说:“阿落,你师父不要你了,跟我走得了。”
“你别瞎说!”
师父的声音终于失而复得,吴落松了口气,感觉看到了希望。
萧彻乘胜追击地问:“那你原谅她了吗?”
段循感觉自己像只猴,被萧彻耍得团团转,对着他怒吼一声:“没有!”
“好吧!”萧彻慢条斯理地把身后的雕花椅拉出来坐下,身体懒散地歪在一边扶手上,脸上露出找茬的欲望:“那你把遁影玉还给我。”
段循和鱼一起颠了下:“……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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