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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活着和死去,他并不想选择死去,他也想带着健康的身体游遍天下美景。如果他曾看过山河壮丽的景象,如果他曾走出清原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他此刻许是没有遗憾,许是不会那么看重前路与生死。
但现在不行。
他来到这里这么久,一直是被困在清原的鸟,要他这样死去,他是真不甘心。而想得时间久了,他开始无比希望自己能好起来,也无比渴望挣脱身上的枷锁,而他也相信,他终有一日会离开这里。
*
狂风吹过,馥水居封了。
被素音给了一掌,掌门躺在床上,对着匆忙结束修行的澶容说:“素音是个心狠的,我没想到她能舍了若清,能狠得下心骗那孩子。”
“说实话,早前我是真不喜欢那孩子,巴不得他早些离开清原……如今一看,倒是我因为血脉过分苛责了。”掌门苦笑一声,“而我活了这么多年,连这点成见之分都丢不掉,真是可笑……”
大概是被爱徒背叛过于伤心,掌门一夜之间沧桑了许多。
听着掌门沧桑悲凉的自嘲,守在床边的澶容拿过一杯茶,面上情绪不显,并没对素音的离去有太大的反应,也没有宽慰受挫的师父。
掌门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早有察觉,当即叹了一口气,说:“罢了,随她吧,至于那孩子……若是无辜倒也不必伤他性命,不过也不可对他放松警惕,免得素音吃准了我们心善,利用那孩子为自己筹谋。”
“知道了。”澶容似乎一直在等这句话。如今得了掌门的首肯,澶容当即抬脚离去。
在澶容走后,大长老从房中一角走出,望着澶容离去的身影,略有疑惑地说:“他表现得有点太平静了,好像早就知道素音要叛逃?”
话音落下,大长老听到师父咳嗽,连忙上前查看,等见师父并无大碍,他松开眉头,疑惑地说:“师妹为何一直认为是师父您杀了那魔头?当年若不是师父舍命相救,师妹可就死在幽北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掌门也有这个怀疑,可他不知道挑拨离间的人是谁。
心里放不下这件事,掌门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是也好,不是也好,她和我的师徒情都已断在了她不信我的这一刻。”
那初到师门牙牙学语的孩子,那被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到底是走丢了……
山里的清晨有些凉。
当澶容出现在地牢的那一刻,脸上血色全无的若清抬起头,愣愣地望向澶容走来的方向,总觉得澶容的身影被光带的淡了许多,连带着他此刻的心情也迷糊了许多。
他十分安静。
铁栏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虚假的平和,像在他的脸上勾画了黑与白的界限,分开了温柔与残忍的交融面。
没有魂不附体,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一脸哀愁,他太平静了,平静到跟澶容想的完全不一样。
澶容来到他的身边,俯视着有些狼狈的他。
很快,铁牢打开。
一如原文描写的那般,澶容向他伸出了手,在他被素音抛弃之后,将他接回了群山院。只是不知期间出了什么变故,澶容到来的时间比原文早了许多……
若清无心细究原因。
至此,他从馥水居里备受宠爱的小师弟,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师侄。
他成了素音扔给澶容的累赘……
心事重重的他跟在澶容身后,望着眼前群山院的山门,从前来过无数次的他,在今晨忽然不知应该怎么走进去,那踩在石阶上的脚就像是生了根,在地牢里蹭脏的鞋面与澶容洁白的衣摆一比,一个是雨后泥泞的山路,一个是枝头上的初雪。
若清突然有些不敢靠近澶容。
他的鞋面太脏了,跟澶容完全不一样。
可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问自己,脏的只有身上这身衣裳吗?
他想,不管是不是为了活命,他都瞒着澶容,不止没告诉澶容素音要叛逃,还在之后有意利用澶容保命,愧对了澶容对他的好……
可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澶容对他好,他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好,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利用澶容?
过往他厌烦白雨元,觉得白雨元不怀好意十分恶心,如今再看,自己与白雨元的差别又在哪里……
“怎么了?”背对着他走在前边的澶容不知他的心事,因他不动,停下步子问了一句。
“……又给师叔添麻烦了。”
“无事。”澶容语气不变,并未因为素音的事对他有何改观。
但澶容待见若清,不代表门下其他人也待见若清。
除了澶容外,群山院里还住着澶容的两个侍从。那两人是澶容收养的孤儿,性子和澶容多少有点相似,平日里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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