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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慕佩正想笑话笑话他,又听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惜表哥,原来你还没走!”
云慕佩回过头,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门外,大半的身子都掩在门框之后,只探进半个身子,有点小心翼翼的。
元惜一见她,心情立时沉重起来,“柳眉?这么说,我爹来了?”
柳眉谨慎地看了看内院方向,而后才点点头,“惜表哥,你这次一定要帮姑姑和姑父啊!”
元惜却是彻底失了心情,虽然这几日与云慕佩打打闹闹的受着欺负,但云慕佩并不会真正伤害他,顶多就是打闹调侃,而他固然想逃离云慕佩,但心情一直是很轻松的,与现在截然不同。
“我过去看看。”这话是对着云慕佩说的。
云慕佩从这三言两语中多少听出了些门道,也猜到之前那人就是元惜的父亲,这么火大的冲进来,估计是来找元初一算账的。
“要帮忙就吱声。”云慕佩的目光指向那两个保镖。
元惜意兴阑珊地点了下头,转身走向内门方向,云慕佩不知怎地,心里突然就难受了起来,许是这两日多见他叫骂不休的无奈模样,冷不丁的消沉下去,她倒不适应了。
元惜极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状况,但他知道,如果不解决,闹成这样是迟早的事,所以这次元初一虽然做得过分了点,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有些事情或许早点面对才是好的。一步步地走到内院的院门处,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元长山饱含怒气的声音,元惜低叹一声,正想进去,衣袖让人一扯,拉住了他。
“先听听再说。”云慕佩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作贼似地埋伏在内门之侧。
元惜看着自己袖上的白嫩小手,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就势跟着埋伏下来,还是……先观察观察吧,也好在事态发展得最为不妙的时候方便他出面劝解。
再看内院,元长山怒发冲冠地站于院中,不叫别人,只叫沈氏,“你身为长辈意纵容她做出如此暴行,简直不配为母!”
沈氏脸色极为苍白地站在她房间门口,听此指责心如刀绞,正欲习惯性地逃避,又听那边房门一响,韩裴与元初一连袂走了出来。
想到那日元初一下完决定后的难过神情,再见元长山不依不饶誓不罢休的模样,沈氏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快走几步来到院中,与元长山对恃当场。
“我不配为母?你为何不看看柳氏如何在这作威作福!初一母亲早故,你不关怀体贴倒还罢了,居然纵容柳氏欺她rǔ她,你不问问自己,可配为人父!”短短两三句话,沈氏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她双拳紧握着,隐隐地还在颤抖,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过于紧张,脑中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只知道,说完这些话,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奇妙的状态,好像这些年的委屈都随着这样的大吼而一点点地消泄,原来,强横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元长山对沈氏原有一些了解,此时见她似乎比自己更为震怒,不由怔了怔,好一会才回过味来,转向元初一厉喝:“你这不孝女!快让人放了你二娘,否则别怪我翻脸!”要是以往,他也不敢这么和元初一说话,可现在元初一身后已经没了靠山,他不自觉间就变得威严起来了。
元初一也对沈氏的突然爆发感到讶异,又见元长山的怒火直指自己,心中已被韩裴抚平的怒意又蹿了上来,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见沈氏伸手一拦,直接挡到她面前,怒意未消地道:“放人?柳氏在我韩家偷盗撒泼,我们报官是正当之事!今日你不道歉,休想见到柳氏!”
这回连韩裴都怔住了,二十多年了,他什么时候见过沈氏如此发威?可见逼人要有个限度,否则极容易遭到反噬。
元长山气得浑身发抖,“偷盗?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以权欺人!”
“就是欺你,如何!”沈氏踏前一步,面容极怒,“柳氏偷潜入我房中偷走我一支玉簪,至今仍在知府衙门作为物证,你若不服就告上官府,休在这里胡乱指责!小心我再告你诽谤之罪,将你也入了大牢!”
元初一无语了,心头的怒火也消了,那支簪子在柳氏入狱后曾拿来贿赂牢头,以求有好点的待遇,但因为柳氏坐牢的原因特殊,牢头不敢私占,便将簪子上呈给了侯知府,侯知府乐得做个人情,派冯庆书把簪子送了过来,问元初一想怎么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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