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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我也不想去。那边吵的我头晕。还有呢,你是没看见,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娘打扮的好像什锦果脯一样,难看死了。”
太子坐在那边,让人奉了茶,他端着茶碗笑着说,“说到底,崔贵妃是个有福的人。父皇爱重她的人品,并不是那层皮相,父皇这样的人,很难得。对了,听说你外公和舅舅没有进京,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不说还成,一说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我外公昨天早上为了和山猪抢一袋子甘草糖,把腿摔了,我舅舅,舅妈要照顾他,也只能留在冉庄,来不成雍京了。”
我说着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事其实挺拿不出手的。
文湛听着也笑了,“我原来还奇怪,这个皇宫内院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人。这么看来,也算家学渊源。”
我,“什么吗!我比他们好多了!!”
文湛笑,“那是自然。在我心里,十个,一百个,上千个他们,也比不了你一个。”
我,“……”
他说的笑语盈盈的,却又那么自然,似乎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
我抬头看着他,他却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碗,嘴角边全是暖意。
不知觉的,我也感觉暖和了起来。
文湛说,“崔言(我舅舅的大名)是个好官,每年吏部的考核都是优异。他治下的小民还算安居乐业。去年,顺天府报上来,让他升任大同同知,可是他并不想去。他说去了大同,就离家远了,不能常回家吃饭,你舅妈不依的。这事也就耽搁了。”
我,“我舅舅就是星火大的前程,没什么报复。我们老家地里的粮食够他们吃了,崔碧城做生意赚的钱也够他们花的了,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别的想法了。老百姓都说,千里做官,为了吃穿。没了这个想头,其实做官就容易多了。不用送礼,不用跑官,不用计较官场得失,至于政务那些琐事,我舅舅应付的来。”
文湛却说,“承怡,你错了。”
“啊??我怎么错了??”
“不是你们老家,冉庄是崔家的故乡。你的家,在这里。”
我翻了白眼,摸了摸鼻子,“这里又不是翰林院,这么咬文嚼字做什么?”
文湛不答。
我们只是安静吃茶。
过了一会儿,文湛犯下茶碗,他说,“我忽然想起来,崔家老太爷,就是你外公,在崔娘娘进了宫之后,似乎从来没有到雍京来过。”
“哦。”我点头,“我外婆死的早,外公是个重情义的人,少年夫妻恩义深重,所以之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脑子也不清楚,雍京这地方邪的很,能不来,就不来吧。”
“是吗。我可不这样想,只不过……”
文湛的声音清淡的很。
“你和崔家那一家人,在这上面,还挺像的。”
这时候饭菜摆上来了。
就是家常吃的,有些素,只是有几个用豆面,栗子,玉米,还有牛乳做的小窝窝头看上去很香甜,我多吃了几个,文湛不吃粗粮,他把自己那边的小窝窝头也都给我吃了。
我本来想着,在这边吃饱了,喝足了,再派人到我娘那边看看去,如果她那边出了喝酒唱戏之外没什么正经事,我就回我的玉熙宫睡大头觉去了。
可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个小太监,在门口蹭了好一会儿不敢过来,还是文湛眼尖,他就问,“怎么了?”
那个小太监连忙过来跪了,头碰地上,低声说,“回殿下,外臣杜玉蝉,还有……”说着他停一下,然后才说,“……崔碧城就在外面,他们想要见太子妃。”
文湛脸色就是一沉,“储妃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不见外客。”
“奴婢就是这么回的。可是,他们两人却说,是奉了皇上口谕,奴婢不知真假,这才来请殿下旨意。”
文湛冷冷一笑,“我在东宫,你来请旨,要是我真的被押在文渊阁,你也去那里请旨意去?”
那个小太监重重的一磕头,然后才说,“那样,奴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见储妃的。”
文湛一乐,“他们可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见储妃的,你敢抗旨吗?”
“殿下,储妃不能见外臣。事关储妃的名节,奴婢即使是万死,也不能奉旨。”
我奇道,“你这东宫都是一些什么稀罕物?一个奴婢竟然敢说什么万死不奉旨?”
太子说,“他们是怕有人矫诏。这边拖延着,那边找人去向父皇问一声,问明白了,是旨意就奉召,如果有人假传圣旨……”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眯,声音却冷的怕人,他说,“要不是旨意,自然不奉召,把人抓起来,哪来的送回哪里去就是。”
说罢,他对着跪在地上那个小太监说,“让他们在侧殿见储妃。杜玉蝉是我的妻兄,崔碧城是承怡的表哥,论理,该我陪,只不过想来他们和储妃有体己话要说,你们好茶侍奉着就是,我就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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