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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四十多岁,模样斯文,貌似忠厚实在。雪卿与他说了几句,尚算满意,便留他先做几天,心里想着总要观察几天再说。虽然有二爷的情面关系在,他却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得亲自摸摸他的底细才好。这人刚走,三郎端药进来,早上懒得吃,如今又端上来,雪卿心里不耐烦,也不与他浪费口舌,皱眉一口气喝了。
“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接过三郎递来的漱口水,雪卿一边问。
“闲聊,问他以前哪里做事,家中还有谁。”
“你觉得此人如何?信得过吗?”
“爷怎么看?”
雪卿凝神想了想:“乍看还行,你去查查他背景。”
“成,”三郎应承到,“六爷叫人传口信,说他晚上要过来。”
“嗯,知道。”
雪卿挥手将三郎打发了,手抚额头面露为难。裴爷今日的冷淡,他不是感受不到,毕竟裴爷算是专门和他说过这事,为的就是他适当地疏远毕荣,而自己非但没有,反把初夜给了他。原本只是想报答他一片心意,做个了断,每每想起那夜毕荣的激动,到好像把他拉得更近了。裴爷怎会不气?
毕荣若似一般恩客,床上忘形索取,玩乐到伤了自己也就罢了,以后便视他为寻常恩客,不与他纠缠。可偏偏这人床第间温柔所至,和平日里莽撞起来不讲道理的他判若两人,那晚对自己多加呵护体谅,甚至舍不得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如此想着,雪卿脸上火辣辣地热起来。
毕荣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院子里掌灯,他就在明灭不定的光影里,朝着雪卿的屋子大步走了过来。那面巨大的屏风依旧放在门口,绕过去正看见雪卿一人独饮,面似落寞。
“今晚不用去前头看着?”
“你说要来,我当然要推了那些事等你。”雪卿说着,给他斟艘槐??
毕荣以为他还在气,闷声连喝了三四杯。雪卿独自等了半天,见他这时分才现身,定是用过晚饭,也不劝他再吃,自己随便挑了清淡的两样,草草吃了。夜深人静,窗外的北风呼呼地咆哮,雪卿宽衣上了床,毕荣连忙跟上去,搂着他说:“我知是我错了,你别与我计较了吧!”
雪卿诧异地看着他:“你错在哪里?”
“不该逼迫你,赎身一事,我不再提了!”
两人前段时日,雪卿执意接管“秋海堂”很惹得毕荣不痛快。先前他虽在胡同里帮着雪卿唱了名,相处日子久了,看到觊觎雪卿的人越来越多,心中倒不是滋味了。红地儿当家的时候,还能帮他挡一挡,常客都知道“昭哥儿是六爷的人”,如今那些狂蜂乱蝶都盯着雪卿不说,不知好歹的也出来了,竟有人出十万两银子要睡他一晚,毕荣简直气得七窍流血。
“我没为那个生气,”雪卿说着翘嘴角笑了,“我心眼儿哪那么小啊?”
“没气?这个彭白坊,我就说他造谣!”
“哦,他怎么跟你说的?”
“也是有些道理的,他说,你这一行,不能说不做就不做,这其中很多厉害关系,我事先没有想到。”
雪卿给这话暖和着,督促他相亲的事,又说不出口了,只淡笑回答:“你明白就好。”
“那,”毕荣脸红了,朝雪卿凑了凑,“咱亲热亲热吧!”
第29章
雪卿与毕荣度过了难得的和谐安宁的一段时光。毕荣对外头的事情绝口不谈,他也睁一眼闭一眼,虽明白如此之举不过掩耳盗铃,依旧享受着毕荣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新一代皇亲国戚里,毕荣是备受宠爱的,不仅因为他亲姑姑的关系,他武功学问上皆颇有天赋,加上长的卓然不凡,高大英俊,走到哪里都是注目的焦点。
雪卿知道他正月里受封“贝勒”,还赏了宅院奴才,很是风光,当时雪卿并不知情的是,皇上还亲自为毕荣指了婚!指婚的事,是从红地那里透露出来的,而把消息带给红地的,是江道远。
江道远年前年后很是忙碌,不为家里铺里的事,而是愁着如何讨得红地的欢心,一边恨自己当时怎没忍住,非得拂袖而去,一边扯着雪卿和裴爷,帮他在红地那里疏通。这日午后,有伙计跟他说红地派人捎了口信,要他有空过去一趟,半点不敢耽搁,放下手中活计,兴高采烈而来。
到了才发现红地已经穿着外袍,披着斗篷,站在门口等他。这几日不见,似有消瘦,脸色见白,看着他走到跟前,却不肯主动搭讪,江道远也不介怀,笑着问他:“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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