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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霜寒的方向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薛烬背后有刀伤,从营帐中的血腥气味来看,想必伤得不轻。
营帐中很安静,大夫用烈酒帮他清洗伤口,江霜寒听见酒泼在他背后的声音,听见了水流的声音,听见他喘息的声音,还能听见外面巡逻士兵的走动声。
这个漫长而安静的过程有多久,江霜寒就看了薛烬多久。他们距离尚远,她其实看不大清楚他的五官,但却看得到他的每一寸轮廓,倘若除去这浓重的血腥气味,她该安心的。
军医离开,薛烬也没像方才那样将衣服穿全,只随意披了件外衣,将身后刚包扎好的伤处遮住。
他径直走到江霜寒的身边,帐中点了烛火,橙红色的随他动作起伏,火焰忽闪明灭,野兽一般巨大的黑影落在远处灰白色的帘幕之上。
他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腰上,这一次和方才不同,江霜寒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力气用在那块儿原本就不怎么厚实的布料上。
第2章干净吗
“不逃?”他问了见到她之后的第一个问题。没问她的名字,没问她的来历,也没有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冷淡地问了这一句隐晦不明的话。
江霜寒只凭这一句话便听出了他骨子里的自信狂妄,她摇头。
几乎是在她动作的同时,那只手发力,原本便单薄的衣裙在他手下脆弱不堪,薄纱撕裂,划破点火声都明晰的营帐的寂静,红纱落在地上,里衣跟着剥落,大片莹白映目而出。
江霜寒的一双脚和膝盖冻得通红,腿内也是红印,臂上有青紫撞痕,愈发衬得上身白嫩,女人随着他的动作伏在他的腿上,一双蝴蝶骨分明清晰地支起,脊背软若无骨,柔软按在坚硬的腿骨,她指头颤了颤,眼中水波荡漾更甚,却无一丝惧怕。
薛烬手的放在磨红了的那处柔软,动作未曾客气,分明是暧昧的动作,偏生语气是冷的:“干净吗?”
江霜寒愣了一下。
她抬眼朝对上他的眼睛,他一双黑沉的眼里没有半分情绪,只是平静地叙述着一个问题。她又低下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我从沂水策马而来。”
“沂水?”
“世道乱,家中人皆尽死了,家中兄长叫我离开那乱境,莫要回头。”江霜寒淡淡叙述。
“戎人杀的?”戎狄乃大燕心头大患,薛烬在北地作战时间不短,狄人安分了不少,远一些的戎人这两年反猖狂了起来。
江霜寒摇头:“沂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薛烬没再问她,他捏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直接掐着腰被迫她躺在自己怀中。
男人动作简单利落,在发现女人也在积极回应自己的时候,便更加不收敛,生生吻得她唇间出血才松开移向别处。那件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衫很快便覆在了红纱之上。
薛烬本不是体贴之人,对江霜寒也没有多少客气。
动情深处,他的大掌覆住她的潋滟双眸,连带遮住那跟着发红的鼻梁上的痣,她低声唤他:“将军。”
薛烬见不得她这副狐媚模样,骂了她一句太浪,又叫叫她:“卿卿。”
她似是不解,眼尾含红看向他,他的手尚且放在她的脸上用来遮住他不喜欢的和赵扶卿不像的地方,泪珠沾在他的掌心,没理她的话。
江霜寒见状轻笑,应了这个名字。她轻佻的态度落在薛烬眼中,令他更为不满。
待事后,他才道:“你叫卿卿。”
这话是命令,连看也没看她,说得再敷衍不过。
江霜寒却乖巧地应了,如同方才不明所以地回应他一样。
天色将亮时,他在榻边扔下一套素净的男装:“红色不好看,以后别穿了。”
江霜寒没问为何,她从这话中听出来,他这是打算留下自己。战地自然是无女人的衣裳,能找到这么一套合身的已是不易。
北地比她想的还要苦寒一些,不然她也不会只着单衣便策马而来。不过江霜寒想想,便是知道了,想来也仍是这样的,她哪里会换衣裳?
她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便见到昨日的大夫又来了,手上提着的是和昨日一样的药箱。
江霜寒看了一眼大夫,道:“将军不在营帐之中。”
“老夫知道,老夫是来给姑娘医伤的。”老医将药箱往旁边一放,走到江霜寒身边,“姑娘身上的伤处可否让老夫看一眼?”
“只是寻常磕碰的伤处,脚上可能严重一些,有徒步行路时留下的伤痕,大夫给些药膏便可。”江霜寒盖着被子,将自己身上的伤处给大夫讲了一遍,说话时看着大夫。
昨日的江霜寒未曾细看,眼前的大夫须眉染白,生得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像是悬壶济世的高人。不过能留在边地医人,自然也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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